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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改判监候写钱庄贪腐录警后人（第1页）

咸丰三年冬的杭州大牢，积雪从窗缝飘进来落在草堆上，王金华抱着刚写好的《钱庄贪腐录》初稿，指尖冻得发红却没停——从刑场反水到现在，他供出的贪腐线索揪出了金满堂、六大掌柜，查清了漕运抽成、干股分润、研修馆黑幕，今天终于等来了刑部的判决。

“王大人！判决下来了！”小李踩着积雪冲进来，手里的判决书还带着墨香，“斩立决改斩监候！肃大人说，您供词有功，暂时不用死了！”

王金华猛地站起来，草堆里的油纸包掉在地上，里面全是他记线索的纸条：“斩监候？好！好！只要能活着把这贪腐黑幕写完，斩监候也值！”他翻到判决书“戴罪立功，改判斩监候”那行，手指反复，眼眶突然红了——之前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现在不仅能活，还能把《钱庄贪腐录》写完，让后人知道钱庄的猫腻。

此时的杭州钱法整饬署，肃顺正把王金华的供词副本封进木盒，盒上贴着“六百里加急”的封条：“这供词得连夜送军机处！里面记着金满堂三大抽血术、六大掌柜贪腐细节、金家子女漕运抽成，还有‘权力-钱庄-漕帮’铁三角的苗头，皇上看了肯定震怒！”

张捕头亲自骑马送奏折，马队踏着积雪往京城赶，马蹄溅起的雪沫子冻成冰粒，他裹着棉袄喊：“快点！这供词关系江南钱庄安危，晚了怕有变数！”三天三夜后，奏折终于送进军机处，肃顺连夜进宫面圣。

养心殿里，咸丰帝揉着眉心拆开奏折，越看脸色越沉——看到“金满堂滥发空票2200万两”，他捏着奏折的手指发白；看到“100万两军需只剩40万两”，他重重拍了下御案；看到“王三靠青楼批贷放高利贷，粮农贷5万两多收200两利息”，他猛地抓起案上的茶盏，“啪”地摔在地上，茶盏碎成八瓣，茶水溅湿了奏折上“钱庄蛀虫”西个字。

“放肆！简首放肆！”咸丰帝气得声音发抖，御案上的砚台都跟着颤，“钱庄是国之血脉，这些蛀虫却把它当成自家赌场！军需款敢抽，赈灾款敢贪，漕运银敢挪，百姓的血汗钱敢骗！传朕旨意，钱法整饬署加派属官，全国钱庄一月内盘库，凡贪腐者，不管是掌柜还是官宦子女，一律斩立决！”

肃顺躬身领旨：“皇上圣明！臣己命整饬署查封江南所有涉案钱庄，退赃银合计320万两，全补军需、赈灾、漕工工钱，钱塘钱庄己推行庄票实名制，粮农贷款无息优先批！”

“做得好！”咸丰帝指着奏折上王金华的名字，“王金华虽贪，但供词有功，改判斩监候，让他在牢里写《钱庄贪腐录》，把这些贪腐细节全记下来，警示后人！”

旨意快马送杭州时，钱塘钱庄正热闹——李正清帮第二十个粮农办完无息贷款，粮农攥着贷款票，上面“双印审批”“无息”的字样鲜红：“李掌柜，现在贷钱不用看银气，不用给茶水费，皇上还下旨查贪腐，咱们庄稼人总算有盼头了！”

柜台外的百姓围着看新贴的圣旨，刘老头念着“全国钱庄一月盘库”，拍着大腿喊：“好！这下全国的蛀虫都跑不了！以后存钱贷款，再也不用怕空票、抽成了！”

大牢里，王金华听小李说咸丰帝怒掷茶盏、下旨严查，笑得差点把牢门铁栏杆晃响。小李递给他个热包子，他咬着包子含糊道：“我就知道皇上会震怒！这些蛀虫把钱庄搞成这样，再不查，江南的民心都要散了！”

他从稻草堆翻出《钱庄贪腐录》初稿，首页写着“咸丰三年冬，浙藩死狱反水，供出钱庄巨贪，始有钱法整饬”，笔尖在“整饬”二字上顿了顿，添上“钱庄非权贵赌场，乃民生血脉”——这是肃顺跟他说的，现在他要把这句话写进书里。

“王大人，肃大人说，您在牢里写书，官府会给您送笔墨纸砚，还能让小李每天来给您报查案进度！”小李凑到牢门前，声音压得低，“等您写完，说不定还能改判流放，去伊犁写书！”

“流放好啊！”王金华眼睛亮得像牢里的油灯，“只要能把这书写完，去哪都行！我要把金满堂的三大抽血术、六大掌柜的荒诞贪腐、金家子女的漕运抽成全记下来，让后人知道，贪腐误国，民心才是根本！”

杭州的街头，雪停了，太阳露了点光。钱塘钱庄门前排着长队，有人办实名制庄票，有人办粮农贷款；漕运码头的漕工们扛着粮袋上船，号子声震天响；整饬署的属官们忙着盘查钱庄银库，账本翻得“哗哗”响——这场从刑场反水开始的反腐风暴，终于惊动了京华，钱法整饬的大幕，在咸丰帝的怒喝声中，彻底拉开了。

第二天一早，杭州府衙前贴出了新告示：“浙江藩台王金华改判斩监候，著《钱庄贪腐录》；咸丰帝下旨全国钱庄盘库，贪腐者斩；退赃银320万两补民生；钱塘钱庄推行粮农无息贷款……”

百姓们围着看，有人举着退赃单夸，有人跑去钱塘钱庄办业务，还有人帮着属官发盘库通知。王大爷拍着刘老头的肩：“老刘头，你看！第一卷的事总算结了，接下来就等着查全国的蛀虫，让钱庄回归正途！”

刘老头点头，手里攥着刚办的庄票，阳光照在票上的红印上，亮得晃眼：“可不是嘛！李掌柜说了，等全国盘库完，咱们百姓存钱贷款，比自家放银子还踏实！”

大牢里，王金华靠着墙，在草纸上写《钱庄贪腐录》的序言，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混着窗外百姓的欢笑声，格外清亮。他知道，斩监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他要在牢里写完这本书，让这场钱法整饬的风暴，永远刻在大清的史册上，刻在百姓的心里。

（第一卷：浙藩死狱反水，一纸供词震京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