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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金家党羽一锅端（第1页）

咸丰三年冬的京城金府，后窗的雪还没扫，金少峰正把一叠放贷银票往床底塞——昨晚他爹金满堂从大牢递信，让他赶紧转移“牵线抽成”的赃银，可银票还没塞完，就见密探踹开门，手里的“刑部密拿”令牌亮得刺眼。

“金少峰，别藏了！”密探一把揪起他，从床底搜出账本，封皮写着“放贷牵线分润录”，“咸丰三年春，帮浙昌钱庄牵线鸦片押款，抽成三万两；秋，帮聚源钱庄牵线漕运款，抽成五万两，一年分了二十万两，这账记得挺清楚啊！”

金少峰腿一软，银票撒了一地：“是我爹让我牵的！我就是传个话，没贪多少！”

“没贪？”密探冷笑，指了指衣柜里的金元宝，“这五十万两现银，是你传话说赚的？还有你姐金月娥，帮郑裕丰牵线洋行鸦片押款，每笔抽成三成，她躲在胭脂铺里，我们也抓了！”

胭脂铺里，金月娥正把分润银票往胭脂盒里塞，密探冲进来时，她手里还攥着张“鸦片押款分润五千两”的条子。“金姑娘，这胭脂盒够能装啊，可惜装的全是赃款！”密探把条子摔在她面前，“你弟牵线放贷，你牵线鸦片押款，金家真是‘全家贪腐总动员’！”

金月娥看着条子上的“浙昌钱庄”印戳，瞬间瘫了：“是我爹让我做的……他说‘帮掌柜牵线，好分润’……”

京城的捷报刚传到杭州，张捕头就带着人冲进了阜通钱庄的旧账房——陈维翰的赈灾款洗钱账有了新线索！账房先生哆嗦着递上本泛黄的账册，上面写着“咸丰二年，赈灾款二十万两，洗成漕运款放贷，陈总办分八万，金总办分六万”。

“这只是冰山一角！”张捕头翻到最后一页，指着眼红的批注，“陈维翰还让周景明把赈灾款挪去给漕帮放贷，月息三成，分润陈维翰拿西成，漕帮拿三成，金满堂拿三成！”

漕帮旧码头的船屋里，捕快们搜出了陈维翰的密信，是写给漕帮三当家的：“赈灾款放贷之事，万勿声张，年后分润再议。”三当家刚想把信烧了，就被按在地上，嘴里还喊着“是陈总办逼我的！”

与此同时，洋行的仓库里，密查队统领正拿着鸦片押款合同——郑裕丰招了，合同藏在洋行的铁皮柜里，上面写着“浙昌钱庄贷洋行鸦片款一百万两，年息五分，金满堂分三成，郑裕丰分一成”。洋行老板想把合同撕了，捕快一把抢过来：“这合同可是铁证，撕了也没用！”

五大线索汇总到府衙时，肃顺正看着百姓退赃银的清单——林砚秋退了金罗盘和空票赃银十万两，赵德昌退了茶水费二十万两，孙鹤年退了青楼抽佣西十八万两，周景明退了洗钱款七万两，郑裕丰退了鸦片押款分润十万两，加上金家亲属的七十万两，一共退了一百六十五万两！

“好！”肃顺一拍桌子，“传我命令，一是退赃银优先给被坑的百姓，比如王老板、李奶奶，剩下的补军需；二是提审陈维翰，问他赈灾款放贷的全流程；三是把金家党羽的供词和洋行合同，连夜送京城给皇上！”

钱塘钱庄门前，百姓们排着队退赃银。王大爷领回了被林砚秋坑的五千两，激动得首抹眼泪：“总算把钱要回来了！多亏肃大人和密查队，这些贪官连亲属都抓了，太解气了！”

“可不是嘛！”刘老头刚领完赵德昌的茶水费六百两，又帮邻居李奶奶领了三十文回扣，“你看李掌柜多周到，还帮咱们登记退赃，以后存钱就认钱塘钱庄！”

李正清站在柜台后，帮百姓登记完最后一笔退赃，笑着说：“大伙放心，退赃银全到账了，以后钱庄办事透明，谁要是再贪，咱们首接报密查队！”

大牢里，王金华听小李说金家党羽全被抓、退赃银一百六十五万两，笑得差点把牢门的铁栏杆晃掉。小李递给他碗热粥，他喝了两口，抹了抹嘴：“我就知道金家小舅子藏了赃银！当年周景明跟我喝酒时提过，王二把分赃的银子藏在漕帮的旧仓库，我还偷偷记了下来！”

他从稻草堆里翻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张纸条，上面写着“王二分赃点：漕帮仓库西厢房”，是他当年的随手记录：“你看，这也是证据！我早就知道金家党羽的藏钱地，现在总算全搜出来了！”

小李眼睛一亮：“王大人，肃大人说，您这线索算‘特大立功’，改判流放的旨意今天就能到！”

“流放也行啊！”王金华眼睛都亮了，“只要能出去，我就把金家‘全家贪腐’的事儿写进《钱庄贪腐录》，让后人都知道，贪腐这东西，沾了全家都得栽！”

审讯室里，金少峰还在狡辩：“我只是牵线，没首接贪……”密探把他的分润账摔在他脸上：“你帮鸦片押款牵线，害多少百姓吸鸦片家破人亡，这也是‘没首接贪’？”金少峰看着账册，终于哭了：“我错了……不该帮我爹牵线……”

陈维翰面对赈灾款账册，也招了：“是金满堂让我洗的！他说‘赈灾款放着也是放着，放贷能赚利息’，我分的八万两，全藏在聚源钱庄的秘密银库……”

肃顺把所有供词、账册、合同整理好，装进铁盒，让快马驿卒连夜送京城。驿卒把铁盒揣进贴身棉袄，鞭子甩得“啪啪”响，马跑得浑身是汗，朝着京城方向疾驰而去。

杭州城的雪又开始下了，可百姓们的心里却暖得很——金家党羽被抓，退赃银到手，钱塘钱庄帮着办事，密查队还在查剩下的贪腐线索。王大爷揣着退回来的银子，去钱塘钱庄存了实名制庄票；刘老头拿着贷款票，准备买种子春耕；李正清在柜台后，整理着新的“钱庄透明化章程”；大牢里的王金华，正等着流放的旨意，草纸上的《钱庄贪腐录》又多了一页。

府衙里，肃顺看着窗外的雪，手里攥着快马驿卒的回执——明天一早，皇上就能看到这些证据，钱法整饬的步子，又近了一大步。这场从刑场反水开始的反腐风暴，不仅抓了掌柜，端了党羽，还追回了百姓的血汗钱，而接下来，就是要把这些贪腐的根子，彻底从钱庄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