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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密查队在路上了（第2页）

孙鹤年点点头，压低声音：“二当家，王金华咬了我，还说有供词。要是刑部的人查到我帮你们放军需款的高利贷，咱们都得完蛋！”

“怕什么！”二当家拍着桌子，“咱们漕帮在江南的势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刑部的人敢来查，我让他们有来无回！不过……你得把咱们放出去的军需款赶紧收回来，别留下把柄！”

孙鹤年赶紧点头：“我明天就去催！对了，金总办那边有消息吗？他能不能帮咱们压下来？”

“金总办？”二当家冷笑，“他现在自身难保，还管得了咱们？我听说他今儿个去见了肃顺大人，被骂了一顿，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孙鹤年心里咯噔一下——金总办都镇不住了，这事儿怕是要闹大！

京城的军机处里，肃顺正拿着王金华的供词，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供词上的字密密麻麻，每一条都触目惊心：周景明十年抽漕银百万两、林砚秋用罗盘批贷收金佛、赵德昌全家贪腐……还有金满堂的“三大抽血术”苗头——虽然没明说，但字里行间都透着票号监管的猫腻。

“肃大人，金总办来了！”手下进来禀报。

“让他进来！”肃顺把供词合上，放在桌上。

金满堂走进来，穿着一身崭新的绸缎长袍，手里拿着个玉如意，脸上堆着笑：“肃大人，您找我来，是有什么吩咐？”

“金总办，你看看这个！”肃顺把供词扔过去，语气冰冷。

金满堂拿起供词，越看脸色越白，手都开始抖了。他强装镇定：“肃大人，这都是王金华污蔑！他自己贪墨漕银，临死想拉我下水！您可别信他的鬼话！”

“污蔑？”肃顺冷笑，“王金华供出了周景明十年抽成的账册副本，还有你子女牵线漕运押款抽三成的事儿，这也是污蔑？”

金满堂的额头冒出冷汗，他赶紧跪下：“肃大人，冤枉啊！我子女牵线是真，但那是正常的业务往来，哪有抽成三成？王金华肯定是记错了！”

肃顺盯着他，眼神像刀子一样：“是不是记错了，查一查就知道了。我己经派了刑部密查队去杭州，明天就提审王金华，查六大钱庄的银库！金总办，你最好老实点，要是被我查出你有问题，就算你是票号总监管事，我也照样办你！”

金满堂吓得浑身发抖，连声道：“是是是，我一定配合调查！”

从军机处出来，金满堂的腿都软了。他赶紧坐上马车，吩咐车夫：“快！去柳府！找柳仲文大人！”

柳仲文是退休的户部尚书，他儿子靠金满堂的关系，把漕运银低息贷给洋行，年获利五十万两。现在王金华的供词牵扯到了金满堂，柳家也跑不了！

马车在风雪里疾驰，金满堂坐在车里，心里盘算着：要是密查队真查出什么，他就把柳家推出去挡枪——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杭州城的风雪越来越大，刑部密查队的张捕头正带着人往大牢赶。他们骑着快马，马蹄子踩在冻地上，发出“哒哒”的响声，像是在催着一场风暴快点来临。

“张捕头，咱们明儿提审王金华，能问出实话吗？”小捕快小李问。

“肯定能！”张捕头勒住马，看着远处的杭州城，“王金华想戴罪立功，肯定会把知道的全说出来。咱们这次来，就是要把那些钱庄蛀虫一个个揪出来，给朝廷和百姓一个交代！”

小李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刀。他听说那些掌柜们贪了不少银子，连军饷都敢挪，要是不把他们办了，太平军打过来，老百姓可就惨了！

大牢里，王金华己经睡下了。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流放伊犁，路上写了本《钱庄贪腐录》，把那些蛀虫的事儿全写了进去。醒来的时候，他摸了摸怀里的油纸包——里面是他偷偷藏的账册碎片，这是他最后的底牌。

“等着吧，”王金华小声说，“明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风雪还在刮，杭州城的六大掌柜们各怀鬼胎，京城的金满堂忙着找靠山，刑部的密查队正往大牢赶。一场由供词引发的反腐风暴，己经箭在弦上，就等着明天提审王金华，彻底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