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不喜欢她?”
看着前方诵经的武媚娘,这白衣紧那罗笑道。
“很难喜欢的起来吧。”金觉挠挠头,摸不准这位准大佬态度的态度,决定实话实说,“上承贞观之治,下启开元盛世。
两头都是一座。。。
风起时,残卷在空中翻飞,如一只不肯落地的纸鸢。它掠过新开的莲池,掠过青石阶上孩子们用炭笔写下的字句??“我梦见自己说了不”,又越过那面曾被血染、如今已被春藤温柔缠绕的无字碑林,最终停在浪浪山最高处的一株老松枝头。
松下坐着一人,披着褪色的灰袍,背影佝偻,却脊骨如剑。他伸手取下残卷,轻轻抚平褶皱,目光落在那两个未干的墨字上:“未完”。
是夜,他又燃起一盏灯。
这灯非金非玉,乃是以三百六十片碎陶拼成,每一片都来自十年前梦渊崩塌后散落人间的魂器残片。灯芯是一缕从觉明星坠落的光丝,点燃时无声无息,却让整座山的竹林同时静默。金蟾自屋檐跃下,绕他三圈,伏于肩头,双目闭合,似已入定。
老人名叫明觉,但世人已不再这样唤他。十年光阴洗去了他的名姓,只留下一个称谓:**守灯人**。
他不再讲道,也不再聚众论法。每日清晨,他会走上山顶,在那块刻着“醒梦祭”三字的石碑前焚香一炷,然后取出一支新笔、一卷素绢,写下当日所闻??某村少女因拒婚被逐仍坚持求学;某州官府试图封锁疫病消息却被百姓自发传信揭穿;某海外异教徒读到《破妄录》译本后泪流满面,撕毁神像说:“原来我也能思考。”
这些文字不署名,不编号,每日由金蟾衔走,投入山后那口传说通向梦渊旧址的古井。井水早已干涸,可每当纸落其中,便会泛起涟漪,仿佛底下仍有活物呼吸。
这一日黄昏,井边来了个陌生女子。
她穿着粗布衣裙,脚上草鞋磨破,脸上风尘仆仆,唯有眼神清澈如泉。她在井旁跪坐良久,才低声开口:“我是阿芸的女儿。”
明觉正在抄写一则新闻:北方边境,一名戍卒因质疑军令被斩首,临刑前高呼“我不怕死,只怕你们忘了问为什么”。闻言笔尖一顿,墨滴坠于纸上,晕开如血。
“阿芸……跳崖那年,尚未成年。”他缓缓抬头,“你怎会是她女儿?”
女子垂泪:“她是我的养母。我本是弃婴,被她抱回山洞抚养三年。她说,若有一天我能识字,就来浪浪山找一句话??‘我想活成我自己’。”
明觉怔住。当年那封遗书,天下皆知,可无人知晓背后还有这般隐情。
“她不是自杀。”女子声音颤抖,“她是被人推下去的。全村人都看见了,可没人敢说。直到昨夜,我在梦里听见她的声音,她说:‘现在可以说了。’”
话音落下,井中忽然传出一声轻响,像是有人在深处敲钟。
金蟾猛然跃起,全身金光暴涨,竟在空中凝出八瓣虚莲之影。与此同时,远在万里之外的梦巡司总部,所有监测仪同时报警??第九域的波动频率出现异常,不再是平稳的共振,而是剧烈起伏,如同一颗心脏在痛苦挣扎。
“有人在重构梦渊。”伏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十年过去,他须发尽白,手中却仍握着那根忆桥索,只是如今索上多了九十九颗舍利珠,每一颗都封存着一段不愿被遗忘的记忆。
降龙随后踏入,星核碎片制成的杖头黯淡无光。“觉心灯熄了三盏。”他说,“七日内,全球有四百二十一人再度陷入深度昏迷,脑波与十年前浑沌子复苏前完全一致。”
济癫没来。他已经三年不曾现身。有人说他醉死在某座荒庙,也有人说他化作一阵风,游荡于人间梦境之间。但就在众人议事之际,一阵酒香忽从窗外飘入,紧接着,一张破旧袈裟凭空浮现,悬于梁上,上面血字微闪:**“梦不死,因愿未绝。”**
明觉闭目良久,终于起身,走向无字碑林最深处。那里埋着一本从未公开的典籍??《失语者名录》,记录着百年来因言获罪、被抹去存在的三百七十二人。他将手按在石碑上,低声道:“该轮到他们说话了。”
当夜,浪浪山所有孩童再次入梦。
这一次,他们不再站在灰白大地,而是置身一座巨大图书馆。书架无穷无尽,每一本书都在微微震颤,封面烫金文字却模糊不清。中央有一张圆桌,桌上放着一面镜子,镜中映出的不是脸,而是一段段被剪辑过的记忆:母亲否认曾说过“你要听话”,老师矢口否认撕毁过学生的作文,官员笑着宣称“我们一直鼓励批评”。
“这是新的谎言。”一个孩子喃喃,“它把真实藏起来,让我们以为从未拥有过。”
忽然,一道金光划破穹顶。金蟾自天而降,口中吐出那卷写着“未完”的残页。纸页展开,竟化作一条阶梯,直通图书馆最高层。阶梯两侧,浮现出一个个身影??阿芸、那位女道士、南天门跪拜的青年、识字的老农……他们都不是实体,而是千万人共同记得的模样,是集体意识中不肯消散的印记。
“上来。”明觉的声音响起,“真相不在书中,而在你们愿意相信谁。”
孩子们开始攀登。
而在现实世界,明觉盘坐于碑林中央,魂魄再度离体。这一次,他不再独自前行。伏虎以忆桥索连通古今觉醒者残念;降龙引动星核余晖,为迷途灵魂导航;金蟾则化身为引路灯,周身光芒化作无数细丝,穿透大气层,射向地球每一个角落的沉睡者眉心。
第三日黎明,第一缕阳光洒落之时,全球同步发生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