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随着林陌话音落下,一道通体漆黑,镜面闪烁着亿万星辰的镜子随即闪现而出。
在林陌源源不断的灵力灌注下,星辰魔镜迎风暴涨。
仿佛一个眨眼的功夫,星辰魔镜便膨胀至万丈大小。
星辰魔镜徐徐旋转间,释放出了极为恐怖的吸附力。
在这股恐怖的吸附力之下,秦天所施展的万千金色宝剑,尽数被星辰魔镜给吞噬了进去。
寂静!
不止是秦天本人。
随着最后一道金色宝剑被星辰魔镜吞噬,整个兵营演武场都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不。。。。。。
暴雨过后,南疆的泥土泛着铁锈般的腥气。晨光如刀,劈开残雾,照在那间茅屋门前积水中,映出一片破碎的天色。小婉仍躺在床上,身体僵硬得像一尊石像,唯有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水,在脸颊上刻下蜿蜒的沟壑。
杀罪没有离开。
她坐在床边,手中铜牌已被攥得滚烫,边缘嵌进掌心,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与昨夜残留的血引阵痕迹混作一处。她不觉得痛。疼痛早已被一种更深的东西压住??那是名为“无能为力”的钝器,一下又一下砸在灵魂之上。
门外,梦迟、空昙、红月、零川皆未离去。
他们站在雨后泥泞中,沉默如碑。琉璃的海浪已退,红月的琴弦凝滞,零川的骰子停在指尖,不再翻转。他们都输了。不是败于术法,而是败于人心。
小陌选择了自己的结局。
他用最决绝的方式斩断了因果,将“暴”之命格独揽于身,以自我抹除为代价,切断命噬者的根源。规则无法阻止自愿的牺牲,天地亦不能违逆此等大愿。
可这胜利,沉重得令人窒息。
“你们走吧。”杀罪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石摩擦,“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杀罪。”空昙低诵佛号,眼中悲悯难掩,“她若就此枯竭而亡,小陌所做一切便成空谈。命噬虽退,但若人间再起执念之火,它们终将归来。”
“所以呢?”杀罪冷笑,“你要我劝她活下去?让她日日夜夜活在‘儿子为我而死’的梦魇里?”
“不是为了她。”梦迟轻声道,“是为了他。”
众人一静。
“你说什么?”杀罪猛地抬头,目光如刃。
梦迟抬手,琉璃灯笼中的幽蓝火焰轻轻摇曳。“我昨夜窥见一线天机??他的意识并未彻底消散。剥离命格并非死亡,而是被规则放逐至‘无名之隙’,一个介于存在与虚无之间的夹层。那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无数断裂的命运碎片漂浮其中。”
“你是说……他还活着?”红月蹙眉。
“不完全是。”梦迟摇头,“他已非人,亦非鬼,更非神。他是‘被遗忘者’,连天地都不再记录其名。但只要有人记得他,呼唤他,他的残念就仍有归途的可能。”
杀罪怔住。
她低头看向手中的铜牌,上面“心火”二字已被血浸染模糊,却依旧清晰可辨。
**记得他。**
多么简单,又多么艰难。
“可谁来记得?”零川喃喃,“世人只会传颂‘心火祠’的传说,却不知那画像背后是谁用生命换来的安宁。他们会渐渐忘记,甚至误解??以为那是神迹,而非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