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陡然凝固。
安欲殊心头掠过一丝慌乱。
她听出了那份刻意的疏远。
有个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她却不敢捕捉。现在她什么也不愿深想,只盼着能驱散这突如其来的低气压,让一切重回轻松。
安欲殊下意识伸出手,想像从前那样将她揽入怀中,用一个拥抱化解所有不快。可这次,花满衣却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我想自己调整一下。”她声音很轻,却像一道透明的墙,“我们都先静一静,好吗?”
安欲殊心里一紧。她本能地觉得必须立刻说清,否则这根刺只会随着时间越扎越深,最终难以收拾。
可转念一想,花满衣的朋友专程来陪她,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她能轻松快乐地度过这几天,而不是被自己的追问困扰。
她将所有未尽的言语与探究的冲动都按捺下去,最终只是放缓了声音,温柔地应道:“好,我们都先静一静。”
千恋酒吧——
“咔哒——”
坐在沙发上的夏云柏闻声抬头,笑着寒暄:“一切还顺利吧?”
安欲殊看了眼身旁的花满衣,应道:“嗯,人都接到了。”
一行人热热闹闹地进了门,纷纷向夏云柏打招呼。
“房间都收拾好了。”夏云柏对花满衣说,“带你朋友们上去放行李吧。”
“好的,麻烦夏哥了。”花满衣应道,随即转身招呼朋友上楼。
等人都上了楼,夏云柏才凑到安欲殊跟前,压低声音:“你又怎么惹着人家了?”
安欲殊白他一眼,伸手将他推开:“漏掉一点八卦你会死啊?”
“说说嘛,我帮你分析分析。”
看着他那副样子,安欲殊有时真佩服夏云柏这本事。在外人面前是八面玲珑的绅士,在熟人面前能勉强维持人模人样就算超常发挥了。
安欲殊未加理会,径直走向吧台倒水。夏云柏也从容一靠,修长身躯斜倚台边,面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
这一刻,他身上那份被岁月收敛的倜傥意气,仿佛又鲜活了起来。竟让人恍然间窥见了昔日夏大公子鲜衣怒马的少年模样。
他盯着安欲殊的侧脸看了半晌,才收起玩笑的神色,正色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能发生什么?”
“我也不知道,”安欲殊垂眸,“她烦,我也烦。”
夏云柏微眯起凤眼,一语道破:“安欲殊,你是不是有点太认真了?”
扑通——
安欲殊心头一乱,握着水杯的手指猛地一颤。她强自镇定:“我对你们难道不认真吗?……行了,我先过去看看。”
她转身离开的脚步略显仓促。
夏云柏凝视着她的背影,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花满衣静立楼梯,只觉得心头一阵发冷。她将楼下的一切看在眼里,他们举止得体,偏偏那份不动声色的亲密,让她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下去。
傍晚时分,暮色降临。花满衣和方夜雪几人在外逛得尽兴而归,可到了门口,她却拿着钥匙,半晌没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