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驰元将喉间颤抖的哽咽奋力压下去:“你是不是明知道陶南霜是我包养的人,还是要跟她在一起,操着我操过的女人,你感觉什么滋味,在床上爽不爽,她床上功夫有一部分还是跟我练出来的,我的人能把你伺候得这么舒服,舅舅你是不是得感谢我。”
自暴自弃的蒲驰元口无遮拦说着,那些宁可羞辱死他的话,全然不顾霍屹朝着他大步走过来,他恨不得把话说得更恶心些,好彻底撕破两人之间那层虚伪的平静。
拳头接连砸下,重重落在他脸上,鲜血从鼻孔和牙槽里冒出,他的脸就像一个软绵绵的沙袋,对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来说毫无攻击力,成为一个活靶子,任其摧毁原本清隽的容貌。
蒲驰元倒了下去,腹部又挨了数下猛踢,被直踹到门口,脊背不断撞击在门板上,而他只是痛苦蜷着身体,一言不发承受着,正如童年时那样遭受到非人的虐待。
只是如今还是有些不同。
蒲驰元抬起猩红的眼皮向上望去,那个躲在桌子下面怯懦如鼠的女人,瑟瑟发抖,满眼恐惧地望着他遭受暴打的一幕。
蒲驰元确信,陶南霜一定没有被霍屹收拾过,否则,她不会露出那般害怕到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甚至捂住眼睛不敢看下去。
他突然觉得这顿打值了,至少让陶南霜亲眼见识到了,霍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孽种。
霍屹将皮鞋踩在了他的头上。
他缓慢碾压着,只见蒲驰元咬紧了牙槽,也不愿意泄出一声闷哼,充血的眼球就快要冲破了眼眶。
“蒲驰元,这是你第一次犯这种错误,再有下一次,别怪我亲手除掉你。”
霍屹不在乎所谓的血脉,更不在乎,这是他花了多少年的时间培养出来的人才,他有能力培养他,也当然有权利毁了他。
霍屹一脚将他踹开,打开门,吩咐站在外面的仲峻,打包一些带甜口的饭菜。
随后他走到桌前,把下面的人抱起来,将她的脑袋摁在自己肩膀上,带人走了出去。
回廊的阴影里,“咔哒”一声,跳跃出来的橙红色火苗,映出男人半张棱角分明的脸。
火焰熄灭的瞬间,烟雾袅袅升起。
深褐色的风衣硬挺垂顺,他将火机放入口袋,望着门口怀抱女人离开的身影,烟雾将眼底不易察觉的审视掩藏其后。
文秘安静地候着,直到他极轻地摆手,才开口说道:“竞标的事已经和上面确认过,财政那边会按您的意见批下来,今晚拍卖会的名单我让人重新过了一遍,除了那位赵行长,其他人都没有问题。”
裴开霁颔首,指尖的烟灰在夜色中一弹:“赵行长的席位撤掉。”
“是。”柏章立刻应下,又道,“另外,后天部里那边的调研会,您确定要亲自去吗?他们说若您不便出席,可以推迟到下周。”
“我去。”他淡淡地道,语气不带情绪。
柏章垂眼:“我明白了,我会让秘书处那边准备通行函。”
裴开霁重新咬住烟,眯起眼,烟雾在他肩头散开,沉稳的气势,习惯在权力的缝隙里俯瞰众生。
尼古丁将他声线浸得低涩:
“让人把门口的监控发给我,我好像,遇到了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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