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南霜银行卡里的存款,足够她安稳度过后半辈子了。
可面对蒲驰元的恐惧,她不敢继续停留在这个地方。
买了一张时间最近的火车票后,陶南霜马不停蹄逃亡到了别的城市。
一路上她不敢吃喝,更害怕自己会失禁。
颠簸的火车上,陶南霜死死抱着怀中值钱的战利品,恐惧令她浑身发抖,过夜的火车,她始终不敢把眼睛闭上。
陶南霜摸到了自己口袋里的护照。
一个念头浮现在了脑海。
她查出蒲驰元已经帮她办理好了签证。
于是陶南霜马不停蹄预订了目的地城市的机票。
她为自己置办了一身像样的行头,去二手店将表和饰品全都卖掉,最后在母婴店门前犹豫许久,还是进去买了……纸尿裤。
从蒲驰元家里逃走的不到第三天,陶南霜坐上了去往异国的飞机。
在这之前,她还在滚动推送的社会版头条上,看到了有关于裴开霁的消息。
一个父亲政客,母亲掌控着庞大的家族企业的人,被爆出在十五岁起,连续三年,涉嫌杀害多名同窗的孩子,在大学期间,更被指控对同学实施恶劣的长期校园暴力,导致对方患有严重的心理障碍目前无法自主生活。
新闻画面里,汹涌的人群聚集在政府部门以及他家族企业的门口,举着标语,群情激愤,高声要求司法介入。
陶南霜直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恶魔,全都是恶魔。
这些在铜臭和权势中浸泡长大的所谓继承人,骨子里早已腐烂,一个比一个恐怖下作。
陶南霜心有余悸地熄灭了手机屏幕,望向落地窗外辽阔的停机坪。
飞机在远处起降,广播里传来她航班号登机的提示音。
这一切都结束了。
她不会再回来了。
她要与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彻底分割,拿着她拼尽全力攒下的金钱,跨越到下一个属于她的阶级。
……
来到这个国家的第七天,陶南霜想跨越阶级的美梦彻底破碎。
语言不通,无法正常交流,面对所有事都屡屡碰壁。
尽管她有足够多的钱,可面对一晚上将近三千块的酒店,还是觉得肉疼。
从前这些消费都是由蒲驰元买单,她的账户都是只进不出。
习惯了上流社会里生活中的品质,陶南霜无法再回到身处底层时候的状态。
想要用有限的积蓄在这片陌生土地上长久生存,租房成了唯一现实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