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钟鼓沉沉。
楚轻臣自丹陛而上,身着素袍,长身玉立。他的背影清冷,却在满殿群臣的视线中显得格外刺眼。
这是自楚氏被抄家后,楚家人首度以“临时校检”之名再登金銮。
女皇端坐御座,凤目森冷,声音清凌凌地响彻殿宇:“当年楚家因粮草案而覆亡,如今此事再起,便由你来查。若能办成,算楚氏还有一丝余用;若查不明,便是翻旧案自取死路。”
此言一出,殿上哗然。
“陛下此举,未免……”有人低声,语带讽意,“让男子理政,岂不荒唐?”
“笑话!”有人立刻反驳,“楚轻臣虽为男子,却是楚侯亲子,当年楚氏正是因查粮草异动而被抄家,世间谁比他更知此案?”
“但此举,难免有『狐假虎威』之嫌。”
“若他能办成,岂不正是陛下英明?”
群臣你一言我一语,争辩不休。
殿中一片哗然。楚轻臣神色沉静,自始至终低眉垂目,不与众人争辩。
直至群臣声浪渐大,他才抬眼,目光冷冽,声音清朗:“臣领命。能成,便还楚氏清白;若失败,楚氏旧罪由臣一人承担,甘随此案一同埋葬。”
殿内一静。
女皇目光冷冷落在他身上,许久,才挥袖道:“退朝。”
朝退之时,墨玄静立于殿中侧列,目光如刀,冷冷望着楚轻臣。
两人隔着人流对视一瞬,皆未言语,却在无声中杀意暗涌。
——
乐安醒来时,天光正暖。她才刚用过早膳,温辞便提着食盒缓步进来,笑意温润,替她添了些小点。
“殿下可曾听闻?”他语气随意,指尖替她剥下一瓣橘子送至唇边,“今日朝堂上,陛下破例传了楚首侍入殿。”
乐安怔了怔,下意识咬住橘瓣,含糊问:“楚轻臣……也要上朝?”
温辞低笑:“是啊。说是查粮草旧案。”
乐安不知其中利害,只觉这事与楚轻臣牵扯颇深,眼里漾起几分忧色:“他一向心思重,该不会太辛苦吧?”
温辞看在眼里,心底酸涩翻涌,笑意却更深了些。他俯身靠近,嗓音低哑:“殿下心疼他?”
乐安被他语气勾得一愣,正要解释,温辞已然凑近,薄唇轻轻吻住她侧颊,带着几分孩子气的霸占意味。
“我日日守着殿下,倒不及他一声召唤,便叫您忧心至此。”
他的话半似抱怨半似调笑,指尖却已揽上她的腰,细细揉捻。
乐安被他捉得身子一颤,忙伸手抵在他胸口:“你……别闹。”
温辞却低笑着,顺势将她按入怀里,唇舌轻轻探入,与她缠绵。吻意深切,却带着醋意的急切。
“殿下若是忧心他,不如也怜惜我一分。”
他的呼吸已炽热,指尖自她肩头滑落,带着不容拒绝的柔韧力道。
乐安气息渐乱,唇间含糊低唤:“温辞……”
她还来不及说完,便被他更深地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