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不知他为何动怒,但想到谢元早已牵涉怨气一事,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便将天地灵脉与玉佩的线索简单告知。
谢元听罢,面上挂上一副难以明说的神色:“所以你真只是来查怨气的?”
沈灼依然不明所以:“不然呢?”
谢元紧绷的神色一松,自顾自低头轻笑一声。
沈灼问:“谢道友在笑什么?”
“没什么,”谢元玉扇一展,转回正题,“所以你刚才说,我师父一样的玉佩还有四块,而且被用来拦截天地灵脉,散布怨气?”
“是这意思,”沈灼点头,“不知道谢道友可有线索?这玉佩与你师父有何关联?”
谢元摇头:“我只知师父确有不少暖玉。”
他将合拢的白玉扇递给沈灼:“你看这扇骨,长度是否与那玉佩相仿?这把扇子正是师父用五枚玉佩打磨而成。”
沈灼看了看谢元神色,欲言又止。
谢元顿时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你怀疑我师父与此事有关?”
沈灼迟疑道:“仅是猜测。”
“我也这么猜测,”谢元重新展开白玉扇,轻轻摇着,“我也想知道,师父他究竟在做什么,是否因此失踪。”
沈灼观察谢元,见他先前刚见面时的怒气已消散。
他更不解谢元方才因何动怒。
明明魔气之事更为紧要,谢元眉头却渐舒,反倒像是……松了口气?
谢元正色,将话题拉回:“你若为寻玉佩而来,那确实没找错地方。”
沈灼疑惑:“为何?”
“因为这春楼,是我师父的产业。”
沈灼一惊,正要细问,却被开门声打断。
两人望去,见一云鬓花颜的女子步入,身后跟着先前引路的姑娘。
那女子约三十上下,风韵天成,眉眼间透着精明干练。
她先是朝着谢元盈盈一礼,才看向沈灼,带着恰到好处的客气:“方才听小芜说,公子想寻个雅间歇息?可要安排几位姑娘过来作陪,解解乏闷?”
沈灼下意识看向谢元,对方似笑非笑,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他想了想,既是谢元师父的产业,在此消费也算关照朋友,便向那主事女子颔首,
“那便有劳了。”
主事女子饶有兴致地瞥了眼谢元,应道:“既是谢少爷的客人,我自当请楼里最出色的姑娘来相伴。”
“不必。”
沈灼还未回应,身后已传来一道压着怒气的声音。
谢元似未料沈灼真会应下,上前一步,手臂搭上沈灼肩膀。
他目光死死盯着沈灼,但对着门口说道:“柳妈妈把东西准备好就行,再准备几样精细小菜。”
柳初萦抿嘴一笑,问道:“那姑娘呢?”
谢元侧首看向沈灼:“不劳柳妈妈费心,我亲自作陪。”
“啊?”沈灼回想这春楼并非正经地方,盯着谢元侧脸,“你……也在此营生?”
谢元未直接回答,只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不是要查这春楼么?随我来便知。”
沈灼想了想仍觉不妥:“但这对谢道友来说牺牲也太大了。”
谢元搭在他肩上的手紧了紧,道:“为沈道友,应当的。还是说,沈道友仍想与姑娘们同乐?”
柳初萦见状了然,识趣地带着小芜退下准备,不再打扰屋内二人。
“倒也不是,”沈灼眨了眨眼,诚恳道,“我只是在担心你。”
谢元脸上的笑容更是诡异上三分:“沈道友不必担心,若真放心不下,便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