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柳氏说他两句?
还有,王恒跟他报了官府已经查明弑父案的事,他为什么不跑,反而冲去正堂打你、杀柳氏?
这些都是疑点!不审下人,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隐情?”
王氏抿着唇,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审可以,但不能把人带走。
王恒你们能带走,可其他人……得在府里审。
还有,王恒不能受刑。”
柳敬常眉头拧得更紧:“官府办案,用不用刑,轮得到你插手?”
“我不插手。”王氏轻颤着摆手。
“可王恒是我从王家带来的陪嫁,自小就体弱,有心疾。
要是动了刑,他身子扛不住,肯定会出人命。
按大梁律法,先天有疾且老实招供的,本就不能动刑。
我这是提前告知大人,别到时候误杀了良人,反倒麻烦。”
“良人?”谢霁后槽牙磨得吱吱响。
“王恒是你陪嫁,还是徐府的副管事!
你觉得他会因为偷了徐老爷一个玉扳指,就被徐仁胁迫着去杀寒烟?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还有,今早在怡红院,他那身手,翻墙跑起来比谁都快,你说他有心疾?”
王氏神色不变,平静地解释:“王恒是有心疾,正因为这样,他爹才让他学了点功夫强身健体,这有什么奇怪的?
至于信不信,是官府的事,我只是把该说的都说了。
要是因为没提前说,让他在县衙出了意外,我没法跟他爹交代。”
“交代?”谢霁挑眉,“那你怎么证明他自小有心疾?总不能你说有就有吧?”
“我有证据,”王氏立刻接话。
“王恒小时候因为心疾,在王家老宅请过不少大夫,医案都存在王家的老宅里,柳大人可以派人去查。
他跟着我来扬都二十多年,每年都请大夫诊脉,府里的医案册也都在,大人随时可以去取来瞧。
每一笔诊费、每一副药,都记得清清楚楚。”
柳敬常盯着她,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徐夫人,你该知道,你说的这些医案不算数。
得是官府的医官亲自诊过,确认他真有疾,才能作数。”
“那是官府的职责,我管不着。”王氏垂下眼,声音轻了些,却没让步。
“我只是尽到提前告知的义务而已。”
谢霁被她堵得没话说,只能咧嘴一笑,语气里满是调侃:“徐夫人,你这主母当得,还真有点意思啊。
什么都替下人想到了。”
柳敬常的脸色越来越沉,说话的语气已经明显没有先前那般客气,“徐夫人,你这是摆明了要跟本官过不去?
今天我要是一定要把所有下人带去县衙问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