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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攀高枝（第2页）

破冰钻头深入地底，终于触达那座尘封已久的建筑。厚重的合金门缓缓开启，扑面而来的并非腐朽气息，而是一种奇异的清香??像是雨后森林，又似旧书页间的墨香。

门内，是一座圆形大厅。

墙壁由整块黑曜石砌成，表面浮雕密布，描绘的竟是人类进化史的另类版本：猿人跪拜火焰，农夫献祭婴儿，帝王焚烧典籍，科学家打开颅骨……而在每一场“献祭”之上，都悬浮着一枚铜钥的虚影。

“这是……‘守门会’的起源？”温颂低声问。

“不。”温昭走近一面墙，指尖轻触那枚最大的铜钥图案，“这是他们的信仰体系??他们相信，文明的进步必须以‘牺牲少数’为代价，而铜钥，就是开启这种‘神圣筛选’的工具。”

商郁皱眉：“所以‘凤凰计划’不是起点，而是延续？”

“是轮回。”温昭回头看他，“每一次人类接近真相，就会有人站出来，用‘神性’之名封锁它。母亲反抗的是这一轮，而我们现在面对的，是它的源头。”

话音未落，地面忽然震颤。

十名孩子同时捂住耳朵，发出痛苦呻吟。

“来了！”最小的女孩尖叫，“它在叫我们！”

只见大厅中央的地砖缓缓升起，形成一座祭坛。其上，悬浮着一团流动的光影??既非实体，也非全息投影，更像是由无数记忆碎片拼凑而成的“活体档案”。

【检测到S-0纯血统双生体。】

一个古老的声音响起，语调平缓却不容置疑。

【认证通过。启动最终协议：‘归钥’。】

一道光束自穹顶落下，照在姐妹二人身上。刹那间，她们的意识被抽离现实，坠入一片混沌之境。

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无尽的回声。

一个个声音浮现：

“我愿意接受实验，只为让女儿活下去。”??林晚舟。

“我不后悔，哪怕灵魂永困钟内。”??沈知意。

“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点燃火把。”??温父，已故研究员。

“妈妈，我想回家……”??某位未知名少女，在“灰烬巢”中死去前的最后一句话。

这些声音交织成网，将她们层层包裹。

然后，一个身影出现。

不是林晚舟，也不是沈知意。

而是一个年幼的女孩，约莫七八岁，穿着上世纪五十年代的白色连衣裙，赤脚站在虚空之中。她的眼睛是纯粹的金色，如同熔化的太阳。

“你们终于来了。”她说，声音稚嫩却蕴含无穷岁月，“我是第一个S-0，也是‘凤凰’最初的容器。”

温昭震惊：“你是……实验始祖？”

“不。”女孩摇头，“我是被选中的‘倾听者’。一百年前，第一批科学家发现某些孩童天生能接收高维信号，便称其为‘神谕之耳’。他们把我关进实验室，逼我聆听‘未来的声音’。我听到了战争、瘟疫、毁灭……也听到了希望。”

她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半透明的铜钥。

“这是我用眼泪铸成的。每一滴，都是一个未能逃脱的灵魂。它无法被复制，也无法被摧毁，因为它不属于这个世界??它是‘人性’本身的象征。”

温昭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时停住：“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因为只有当两个S-0并肩作战，且心中无恨时，钥匙才会显现。”女孩微笑，“仇恨会让它锈蚀，恐惧会让它断裂。唯有爱，能让它完整。”

说着，铜钥缓缓飞向温昭与温颂之间，悬停不动。

“选择吧。”女孩轻声道，“一人持有，或共同承袭。但记住??一旦接受，你们将永远背负所有S序列的记忆与痛苦。你们将成为新的‘守墓人’，替千万个沉默的灵魂活着。”

姐妹对视一眼。

无需言语。

她们同时伸手，十指交扣，掌心向上。

铜钥落下，融入她们相握的瞬间。

轰??！

一股浩瀚的信息洪流涌入脑海。她们看到了未曾公开的实验录像：非洲部落的孩子被诱骗服用药剂；南美雨林中的孤儿院实为基因筛选中心；甚至二十年前一场看似意外的空难，实则是“守门会”清除觉醒家庭的屠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