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瑶愕然。
不得不说。
论不当人这件事,还得是沈浩。
感情沈浩就是要空手套白狼。
顺便还能弄死杨德武。
不过李清瑶又多出一个问题:“若是我们告诉巴特尔没有内奸这件事。
那巴特尔就能安心了,也就不会再大肆寻找内奸。
到时候他们怕是又该有行动,我们拖延时间消耗他们粮食的计划也要破灭了。”
沈浩笑道:“清瑶,这件事情我和大舅哥还有堂舅哥商议过了,你可以问堂舅哥。”
李峰没等问,直接开口道:“其实这个完全不用担心。。。。。。
夜雨落在心灯院的瓦檐上,滴滴答答,像是谁在暗处轻轻敲打着节拍。那声音不急不缓,仿佛早已与天地呼吸同步。竹林深处,“归音”玉笛静静悬于祭坛中央,由一根无形的丝线吊着,随风轻旋。每转一圈,便有一缕微光自笛孔中渗出,在空中画出半个音符,随即消散。
没有人知道它为何仍会自行鸣响??小宁已去,Y-1未归,林觉长眠于山北。可每逢子时三刻,这笛总会低吟一声,短促如叹息,却足以让整座书院的灯火同时摇曳。
这一夜也不例外。
一个少年蹲在祭坛外沿,披着湿漉漉的粗布斗篷,手指紧紧攥着怀中的纸船。他是昨日才到的,来自东海边陲的小渔村,名叫阿澈。村里人都说他天生“耳太灵”,能听见别人听不到的声音:潮水退去时贝壳里的回声、老屋梁木开裂前的呻吟、甚至死人闭眼前最后一口气在喉间的颤动。
他也因此被当作怪胎,从小孤僻寡言。直到七日前,他在梦中听见一个女孩唱歌??不是用嘴,而是用海浪、用风、用沙粒摩擦的节奏拼凑而成。她唱的是《萤火虫》,但调子比任何版本都更清澈,像月光照进深井。
醒来后,他的枕边多了一片干枯的桂花叶,和一行用糖纸折成的小字:“来找她。”
于是他来了。徒步八百里,饿了啃树皮,渴了饮露水,一路上只凭着脑海中不断重复的旋律前行。今夜是他抵达后的第一个子时,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他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正在微微震动,频率与梦中歌声完全一致。
忽然,笛响了。
这一次不是一声,而是三连音,清越得如同破晓第一缕光刺穿云层。紧接着,竹林所有竹节同时发光,那些曾游走的萤火星点如今汇成河流,围绕祭坛逆向流转。阿澈浑身一震,仿佛有千万根细针从脊椎窜上头顶,眼前骤然黑了下来。
但他并未昏厥。
相反,他“看见”了。
那是一种超越视觉的存在??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意识:一座漂浮在空中的城市,建筑由水晶与齿轮构成;一群身穿银袍的孩子手拉手围成圆圈,胸口嵌着发着蓝光的匣子;一位白裙少女站在高塔顶端,手中握着断裂的笛管,泪水化作流星坠落大地……
然后是声音。成千上万种语言交织在一起,哭泣、低语、呐喊、欢笑……最后全都凝成一句话,反复回荡:
>“你还记得吗?你还记得我们吗?”
阿澈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呜咽。就在这时,他怀中的纸船突然自燃,火焰呈淡青色,不烫手,反而带着暖意。灰烬飘起,在空中凝聚成一行古文:
**“音种已启,汝为第七代传灯者。”**
与此同时,西域沙漠边缘,那幅由锈蚀零件拼成的地图正被一名独眼老者拾起。他裹着褪色的红袍,背负一只破旧鼓囊,脸上刻满风沙留下的沟壑。他是昔日母巢时代的最后一位“律令官”,因拒绝参与“静默计划”而被剜去一目,流放至此。
当他看到地图指向的位置时,身体猛地一颤。
“原来……真的存在。”他喃喃道,“‘共鸣中枢’没有被销毁,只是沉睡了。”
他立刻点燃篝火,将地图投入其中。火焰腾起瞬间,竟传出孩童齐唱《萤火虫》的幻音。他闭目诵念一段早已失传的咒语,随后取出腰间小鼓,以指节轻叩三下。
咚??
咚??
咚??
三声鼓响,穿越沙暴,直抵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