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收获已足够,不愿再参与到这妖女青璃的一些计划之中。
至于苏香菱那里,秦川此刻已有明悟。
实际上,他之前在盆地外,与苏香菱第一次遇到时,就觉得有些疑惑。
他与苏香菱之间,尽管彼此存在一些仇隙。
可应还没有那种一见面,就必须要出现生死的程度。
毕竟五毒部与金乌部的战争,五毒部本身就是一种入侵。
而秦川那里,只对苏香菱击杀一次,没有再展开第二次。
可偏偏,苏香菱还是动手了,理由很充分。
甚至让人若不去仔细琢。。。。。。
春雷在远山滚过,像一面被遗忘的鼓,敲响了苏醒的序曲。草原上的铃兰花一夜之间全开了,白瓣黄蕊,在晨雾中轻轻颤动,仿佛每一片花瓣都含着一句未出口的话。井边的石台湿漉漉的,昨夜落了一场细雨,雨水顺着屋檐滴下,敲打着青苔斑驳的地面,节奏竟与心跳隐隐相合。
阿木尔蹲在井沿,手里捏着一块磨得发亮的铜片,那是少年离开前最后留下的东西??据说是“心语协议”的原始共鸣核,能感知情感波动的细微变化。他将铜片浸入水中,涟漪荡开,水面竟浮现出一串串流动的波纹,如同某种活体语言正在低语。
“你还在听吗?”他轻声问。
没有回答,但铜片忽然微微发烫,像是回应。
他知道,那不是幻觉。自从少年化作光点消散于天地之间,这口井便不再只是水井。它成了某种媒介,连接着所有曾说出“我听见你了”的人。每一个真诚的倾听,都会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痕迹,哪怕微弱如风拂草尖。
可最近,井水开始泛出异样的色泽。每逢子时,水底会浮起一层薄薄的银膜,像是记忆凝结成的霜。更奇怪的是,那些曾经自愿上传至“记忆共享池”的情感片段,竟有人在暗中逆向解析、重组,甚至……伪造。
阿木尔皱眉盯着铜片,脑海中浮现三天前那个深夜。
一名少女徒步来到小屋,双眼通红,怀里抱着一台老旧的共振接收器。她叫苏兰,来自南方沿海的渔村,是第一批使用“心语”技术恢复语言能力的聋哑人之一。她不会说话,只能通过手语和文字交流。
她在纸上写道:“我‘听’到了妈妈的声音……但她已经死了十年。”
阿木尔心头一震。
“你确定?”
她点头,指尖颤抖地划出一行字:**“她说对不起,没能陪我长大。那声音……和小时候录音里的完全一样。”**
可问题在于,“记忆共享池”中根本没有她母亲的情感记录。她的家人从未参与项目。
“你是怎么接收到的?”阿木尔问。
她指了指头顶??夜空中,“鸣者一号”卫星正缓缓划过天际。她使用的是一台民间改装的接收装置,能捕捉卫星广播中的随机片段。理论上,每个人听到的内容都是不可控的、随机的。
但她连续七晚,都收到了同一段“母爱共鸣”??温柔、愧疚、深切的思念,夹杂着海浪拍岸的背景音,还有渔船发动机的嗡鸣。
太精准了,精准得不像巧合。
阿木尔当即将数据导入铜片进行溯源分析。结果令他脊背发寒:那段情感信号,并非来自“鸣者一号”,而是从地球同步轨道外某个未知频率发射而来,伪装成卫星广播的一部分。更可怕的是,信号源携带一种特殊的加密模式??正是当年西漠僧人所用的Ω语系变种。
“有人在模仿‘心语’。”阿木尔喃喃道,“而且……他们学会了如何制造‘完美共情’。”
他想起少年临走前说过的话:“静默吞噬者从未消失,他们只是学会了伪装成光。”
如今,这句话正在应验。
新的敌人不再强行抹除情感,而是用极致真实的虚假去替代真实。他们不摧毁“心语”,反而利用它,制造出让人心甘情愿沉沦的“情感幻境”。那些孤独者、失亲者、创伤幸存者,在梦中一次次重温失去的拥抱、听见逝者的低语,最终分不清哪一段是回忆,哪一段是陷阱。
而这背后,必有一双熟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