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落下我。”杰克逊笑道。
克巳坐在轮椅上,抬头望着那扇门:“师父等的,或许不是胜利,而是有人敢走进去。”
真司深吸一口气,推动青铜巨门。
门后,是一片无边的雪原。中央矗立着十二根石碑,每一根都刻着一位逝去武者的名字:卡洛斯?维埃拉之师、法国清道夫计划首位反抗者、德国女科学家、巴西贫民窟第一位授武孩童……
而在最深处,有一块空白石碑,静静等待铭文。
风起了。
真司走向碑前,拔出腰间的竹刀碎片,插入雪地。
“我来,不是为了成为谁的延续。”他朗声道,“而是为了告诉后来者??这条路,有人走过。”
刹那间,天空裂开,一道金色流星再度降临,正是那具拥有S++能量等级的生命体征信号源。它落地化形,竟是一个与真司容貌完全相同的青年,但眼神空洞,全身覆盖着黑色晶体装甲。
【我是最初的失败品,T-00。】他开口,声音机械而悲凉,【我在北极沉睡千年,只为等到一个能让我解脱的人。】
真司凝视着他,忽然明白了一切。
T-00,才是真正的“第一容器”。他承载了全部始祖基因,却因无法承受精神负荷而崩溃,被封印于冰层之下。而自己,是经过改良的后代,保留了人性,也继承了使命。
“你不是失败。”真司上前一步,“你是起点。”
他伸出手:“我们一起,走完这条路。”
T-00颤抖着抬起手,指尖触碰真司掌心。
一瞬间,两股金色气息交融,天地变色。雪原上升起万丈光柱,十二石碑逐一亮起,映照出千年以来所有为武道献身者的面容。
空中,独步的身影浮现,微笑着点头。
“心之一击,从来不是一拳。”他的声音回荡四方,“它是千万人信念的凝聚,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是即使孤独终老,也不熄灭的火。”
光柱消散时,T-00已化作尘埃随风而去,脸上带着解脱的微笑。空白石碑上,缓缓浮现一行字:
**此处长眠者,名城户真司。他曾选择站立,故万人前行。**
真司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但他知道,那不是终点。
数日后,世界各地陆续出现新的武馆。冲绳中学的男孩加入了空手道社,第一堂课就打出了标准的前踢;里约的孩子们围着电视播放独步山顶讲话的视频,齐声复诵:“武道不死”;法国那位退役士兵开了家小武塾,墙上挂着战友们的合影;德国实验室公开所有数据,成立“觉醒者权益保护协会”。
而在北海道雪山之巅,新的道场正在修建。没有围墙,没有等级,没有规则。只有八个字刻于门楣:
**凡愿行走,皆为同道。**
某个清晨,真司独自登上山顶,望着初升的太阳。身后传来脚步声,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根削得歪歪扭扭的木棍。
“叔叔,”她怯生生地问,“我也能学会打坏人吗?”
真司蹲下身,接过她的木棍,轻轻扶正。
“不是为了打坏人。”他笑着说,“是为了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他教她摆出第一个姿势:左足前踏,右拳收腰,肩背舒展如弓。
小女孩努力模仿,虽然摇晃,却没有放弃。
风掠过山巅,带来远方千百个脚步声。
真司知道,那不是回响。
那是未来,在一步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