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纫夏还处在震惊中,尚未缓过神,一旁的护士却已眼疾手快地将她拉到一边,紧接着,好几位医护冲进病房,熟练地控制住狂暴的赵瑞仪,为她注射了一针镇静剂。
“病人发作起来,就是这个样子,”护士向祁纫夏解释,“你不用害怕,等她睡醒,一般就能清醒了。”
随着赵瑞仪那几句恶毒的诅咒,祁纫夏刚刚才浮现出来的些许唏嘘,早已碎得四分五裂。
她曾经想过,作为祁建洲法律意义上的配偶,赵瑞仪因为身世问题对自己怀有芥蒂,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神智不清到了这种程度,依然把满腔的怨恨尽数算在她的头上,除了一句自食其果,她也无话可评述。
压抑的寂静里,祁纫夏掉头离开。
她的午餐是糊弄过去的,回到酒店房间,才是下午四点,肚子却有些饿,于是打电话叫了客房送餐。
等待的间隙里,程影给她发来一条关于工作的消息。
祁纫夏习惯性地想要下楼和她说个清楚,却想起来,早在上周,程影就说租到了合适的房子,从酒店房间搬离。
望着酒店房门,祁纫夏若有所思。
当时程影来找她,特意说了好几句抱歉,申明自己绝不是因为不想和上司住得太近才决定搬家。
“那是为什么?”祁纫夏问她。
程影说:“也就是……图个安定自在吧。酒店房间确实挺好的,可是住在这里,总有一种身在旅途的感觉,好像明天一睁眼,我又会在另一个地方,心里怪怪的。”
祁纫夏听完,抬头望着酒店的天花板,半晌没说话。
她似乎能理解程影所说的那种感觉——
漂泊。
尤其是结束一天辛苦的工作之后,如果再没有一个足以使内心安定下来的锚点,生活恐怕没办法继续了。
对于程影,那个锚点大概就是一处安稳的住所。
可对于祁纫夏,似乎又并非如此。
“那你现在住得还习惯吗?”
“挺好的呀,”程影并不避讳在老板面前讲起自己的生活,“如果没有加班,我每天晚上都会回来自己做菜。经过这么几天,我的厨艺好像取得了一点进步,您要是有时间到我这里,我亲自下厨给您做菜吃。”
祁纫夏哑然失笑:“算了,平时要你就帮我鞍前马后的,如果下班后还要继续压榨你,也太没人性了。”
她转身仰倒进柔软舒适的大床,放松自己的腰背。
“我住酒店这事,是不是有很多人知道?”
程影想了想:“是有一部分人知道。比如咱们公司的几个副总,还有几位来往比较密切的客户。”
她说完,就听见祁纫夏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老板?”程影不明所以。
“没什么,”祁纫夏说,“看来……确实应该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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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川市内置业,对于如今的祁纫夏来说,早就不是什么难事。
黎川这几年修整地块,开发了不少新楼盘,各种档次兼而有之。祁纫夏在网上稍微搜索了一圈,倒是看到几个感觉尚可的,只是隔着网络,看不出实际的效果。
她本觉得此事不着急,再等这阵子忙完再说也无妨,谁知隔天在微信上和徐今遥稍微提了一嘴,对方就自告奋勇地要帮忙她看房。
难得有人肯揽差事,祁纫夏也不含糊,把自己浏览过的名录转手发给徐今遥,并附言需求:【二环以内,环境不吵闹,安保严格。】
徐今遥年初才在黎川贷款买了房,自诩对于看房选房很有心得,立即满口答应下来,周末就照着祁纫夏给的几处地址去了实地。
一通排除法做下来,在祁纫夏给定的框架之内,徐今遥做出了最优选择。
“小区去年才开盘,精装修,房子室内面积三百,朝南向。门口保安往那一站,气场和雇佣兵似的,丧尸来了都不敢往上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