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祁纫夏看着电脑上刚刚改版定稿的简历,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往外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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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祁纫夏失眠了。
起因是她半夜起床上厕所,无意中听见李素兰在按计算器,一笔一笔地加总家中开支。
继白天和谈铮的通话之后,她还没想好说辞,且谈铮同样需要时间和那位朋友沟通,便没有将此事告知李素兰。
大概正因如此,李素兰仍然沉浸在失去生计的焦虑之中,在找到下一份合适的工作之前,她只能做到节流。
回到卧室,祁纫夏睡意全无。
空调开着低速风挡,维持室内宜人的凉爽,她随手拧开床头柜上的小台灯,抱着被子发呆。
目无焦距的杂思当中,尚且清明的思绪迸发出极致的默契,无一不指向谈铮。
她回想起重逢之后,两人相处的点滴,越是回忆,心头那种飘忽不定的起伏感,便愈发强烈。
在不知各自真心几何的情况下,透过谈铮的言行举止,祁纫夏竟然有一种诡异的直觉——
谈铮,是不是想和她发展点什么?
念头和疑窦一旦生长起来,就很难消弭。
尤其是某些不经意的细枝末节,经过理性的解剖,露出走向明了的骨架之后,祁纫夏已然不敢再想下去。
她攥着被角,背靠着墙,蜷成一团。
记忆突然就回到几天前,王敏华和赵瑞仪经过她身边的时候。
灼心烈阳下,她轻声说出几句话。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可都记着呢。”
凭她自己,或许真的需要十年,甚至不止十年。
可如果有别人。
她也许用不着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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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狡辩(bushi),真的很快要开始谈了,我可以对着胡萝卜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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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你听我分析——你说的那人,绝对就是喜欢你啊!”
视频通话里,徐今遥兴奋得眼睛放光,“想想看,一个已经工作的精英熟男,空闲时间是很少的,偏偏还经常和你联系。最少最少,他对你也是有意思!”
祁纫夏顶着一宿不得安眠的黑眼圈,看着手机屏幕画面上手舞足蹈的徐今遥,脑筋转动得很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