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听见这称呼,眼睛半睁半闭地看着我,“你…你是盈盈。”
“是我,你的家人呢?怎么没人来照顾你。”我蹙起眉,视线定格在了那瓶还剩一小半就要打完的吊瓶上。
听到这话,赵姨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落寞,眼泪划过她粗糙的脸颊,“我…我患上绝症了,我一直在…在等他们来。”
据我所知,赵姨一共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一事无成,虽然娶妻生子,但也只能勉勉强强地过日子,二儿子是三人当中过的最好的那个,但他为人小肚鸡肠,一年都回不了几次家,是典型的没良心。
小儿子更是个彻头彻尾的小混混,因为没有读书,所以整日混在赌场网吧,苟且偷生,也许连自己的母亲病了都不知道吧。
见赵姨没答,大抵是难以启齿,既然儿子靠不住,那…
“你丈夫呢?他也没来看你吗?”
“他为了给我治病,没日没夜的打工,就在前段时间,他在工地里被钢筋穿透了肺部…死了……”
怎么会这样…
赵姨眼泪不断,痛心疾首地握住了我的手,“盈盈…我求你帮我个忙好吗。”
“什么忙?”她的手很是冰冷,隐约的还在发颤。
看着她现在这般模样,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小时候在十里村,虽然王秀凤经常和赵姨蛐蛐我,但她因为有些可怜我,时不时地会替我说说话,暗示王秀凤别说得太过,
上次薛爷爷的事,也是她拦住我,这才让我不正面受他人流言蜚语的侵扰。
“我快不行了…但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死,我刚刚听见了…你会算命是吗…你能不能替我算出我的寿限。”
话落,她颤颤巍巍地将一封信和一张纸递给了我,“这是我写给他们的信,另外是我的生辰八字,盈盈…我只想一件事,那就是他们能在我离开的时候送我最后一程……”
我大概猜到,是因为他们害怕高额的医药费所以压根不敢来医院,所以赵姨才想让我算出这准确时间,以此来了却心愿。
的确,明明有三个儿子却连个准备后事的人都没有,怎么也说不过去。
但这…用梅花易数算寿终可不容易,暂且不提因果定律,我能行吗。
我拿着信陷入了沉思,赵姨眼里满是恳求,“盈盈,以前是赵姨做的不对,算我求你了,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了。”
“好,我答应你。”我点了点头,还是应下了。
“谢谢…谢谢你。”
我将板凳拉过来,坐下我便开始掏出纸笔迅速起卦,将赵姨的生辰八字转化为八卦,再通过卦象变化进行推测。
算了半天,我才将卦解出。
只是,我并不打算告诉她,“赵姨,我会将信交给他们的。”
……
玄清观。
我将此事告诉了师父,这还是我第一次尝试,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纰漏,以防万一,还是让师父看看比较好。
师父坐在椅子上,看完之后,对着我点了点头,“你解的没错,你可有将结果告诉她?”
听到这话,我连忙摇头,“没有。”
师父站起身,他对我耐心说道:“盈盈,你要记住,算卦有三不算,第一,生死不算。正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看破不说破。”
“第二,身边之人不算。第三,自己不算,因为卦者不算己。”
听到这儿,我有点心虚了,这些天我还老给自己算呢,不仅如此我还偷偷给胡胤之算,还有小六小八这两个没心没肺的。
但是,啥也没算出来,果真如师父所言,看不透。
“我记住了!”
“你的书都看完了吗。”
我点点头,“全都看完了。”
那些书都是基础的理论知识,并没有涉及太多有关术法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