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妃子瞬间落泪,她愤怒又无可奈何,只能衣袖掩面哭泣,不去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齐太。祖更觉有趣,便任由那些太监和宫女,展开了一幅画轴。
那是一副很长、很宽的画卷,描绘了多年前祭天时的恢弘画面。
随着画卷展开,画上,一排排的人群跪拜在地,只有最前面的祭坛上,有一少年身着盛装,仰天而立。
灿灿阳光刺破云层,洒在祭坛和大地上,却不及那少年身上的光芒更耀眼。
他还未露出全貌,便已让齐太。祖等人惊艳地屏住了呼吸,专注而期待地看着画卷,恨不得自己上去接过来打开。
当他的容貌终于随着画卷徐徐展露出来,焚毁的御书房前,瞬息安静无声。
所有人都怔怔望着画上的人,心神被摄,震撼难言,久久难以回神。
大将喃喃自语道:“这是祭天时降临的神仙?”
齐太。祖等人恍然大悟,纷纷点头。
是了,只有天上的神仙,神子,才能有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气度,这样的光芒。
太监和宫女不语,继续展开下一幅画卷。
只是细看便能发现,他们早已经眼中含泪,神情悲凄。
齐太。祖等人不由自主去看第二幅画。
画中依然是祭坛上的人,但他不再是少年模样,约莫二十左右,端坐于皇位之上,御阶下百官跪地朝拜。
他神态温和,嘴角带笑,眼神仁慈,容貌之绝色,眉目之昳丽,气度之高华,言语难述。
齐太。祖等人终于意识到画中人的身份,他们难以置信,也不敢相信,纷纷倒吸气,却又不舍得挪开视线。
哪怕是刚刚还怒骂昏君的大将,此时也不敢置信。
他心情愤怒又挣扎,无法相信被天下人唾骂的昏君,居然就是这画中之人。
这画里的,不该是天上的神仙吗?怎会是亡了大兴的昏君?!
太监和宫女擦干落下的泪珠,缓缓打开了最后一幅画。
天色晴朗,春色正浓,一身青衫的男子,正坐在花树下缓缓落下棋子。
似是有人在画卷外唤了他一声,他悠然侧首,温柔一笑,刹那间,胜过骄阳,美过云霞,宛若天上神子下凡尘。
齐太。祖久久难言,最后长长一叹:“天下第一美人,名副其实。”
那一叹,怅然若失,心有遗憾,心服口服。
齐太。祖问:“这真是自焚于御书房的皇帝?”
太监霎时泪落如雨,他想回答齐太。祖,却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的陛下啊,不在了啊!
太监和宫女失声痛哭,妃子掩面大哭,唯有副将,强忍住了泪水,躬身作答。
副将说:“正是陛下。这三幅画,是宫中画师耗费十年所画,却尚不及陛下真容十分之六七。”
齐太。祖深深吸气,又不敢置信地去看那三幅画卷,心中震撼。
他凝视画中人许久,才遗憾叹道:“可惜,可惜啊!”
齐太。祖说:“尔等给本王看画,是想告诉本王什么?”
这些人特地抱着画卷来给他看,目的不明,却绝不是想用画卷换取自己的性命。
副将终于再忍不住眼泪,他哽咽道:“来请齐王,还陛下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