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解决了所有的烤肉串然後把手伸向中间一小块炒饭。
“别用手抓啊!!不是没有餐具。”LEE无奈地看著我捞起饭以可怜兮兮的姿态放进嘴里。
“小竟,”他摸著我的头,“有人欺负你吗?”
我嚼著炒饭里的肉丁,摇头:“谁有这能耐,你?”
“我怎麽舍得。”
一阵恶寒。我努力吃完自己的,手伸向他那动也没动过的盘子。
“吃这麽多?”
“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做啊。”我猛吃了一阵,擦擦嘴,一脚蹬开餐车,就往LEE身上扑。
“小竟……”他的手工绢制衬衣印上我两个大大的油手印。
我要把积压的东西全倾倒个干净才能再平静地若无其事地和文扬继续相处下去啊……
“别闹了……”
奇怪,为什麽最近大家都觉得我是在胡闹呢?
“不想做吗?”我作势爬起来,“那我去找别人……”
意料之中地被一把拖了回去。“真是的……你禁欲很久了?”
“是啊。”我诚实地点头。
“……我以为你一直和那个很美形的男孩子同居。”
“他不喜欢男人。”我用的是陈述语气。
“这不对你造成障碍吧?只要符合条件你一样会出手。”
我忽然笑起来,翻了身平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努力回忆文扬严肃得像清教徒的面孔:“我勾引过了,可惜人家不上勾。真的,我就差没脱光了求他上我了,可他连看也不肯多看我一眼。”
“LEE,你说我是不是已经没有吸引力了?我不性感了?我这副身体倒贴也不会有人要了?”
LEE沈默地注视著我,好象在认真思考,然後低下头用行动来回答。
我死死缠著他的腰,努力回应著,把他厚实的肩咬得又渗出血丝。他的热情索取让我觉得自己还是被需要的。反正,反正文扬不会想要,我的身体也就没什麽好稀罕的,有谁愿意要……就给他好了。
“小竟。”
下一场语言交流是在第二天中午。我缩成一团用条被单裹著自己。屋里满是香水和汗腥交织的难闻气味,LEE换上干净的外衣打开窗户透气。冷风一吹,习惯了暖气的我全身冰凉,缩得更紧。
“小竟,知道我这次回来是为什麽?”LEE回到床边坐下来,摸我的头。
“爱说不说。”我乏力地避开他的手。情事过後只觉得无尽空虚。
本来想借著做爱来摆脱的寂寞感反而更强烈。
“我要结束这边的工作室,全部重心都转到LA。”他点了根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但并不抽。
“是因为在LA做得很好了?恭喜。”
“小竟,”他把我的下巴捏住,逼我和他对视,“我可能以後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不说话,一边暗暗抓紧床单。
“没有什麽要对我说的吗?”
我闭著眼睛摇摇头,感觉到LEE失望的视线,不忍,於是开口:“一路顺风。”
下一刻被赤裸著整个人从被窝里拖了出来,我大大打了个寒战,被迫望著面前男人咬著牙的面孔。
“小竟,你到底有没有心?!”
没听错?他在指责我?
我苦笑,我林竟好象才是要被抛弃的人吧?倒被反过来指著鼻子,何其无辜。
“跟我去LA?”
居然是有点哀求的语气。
原来我魅力竟已如此之大,枉我还一直暗自菲薄自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