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林如晦讷讷道,“也是。”
“房氏虽富有,但一家之财要撑起一国之战,远远不够。”木良江似闲聊道,“大周,需要更多像房氏这样心怀家国大义的富商。”
林如晦一怔,瞬间明白过来——太后娘娘高明!
……
“怜娘,阿蕴他们过几天就要陆续来京了,我准备将孩子们安置在我从前住过的宅子里去。”
众人出去之后,木良漪就势歪在了软榻上,青儿替她抱来了被褥和靠枕。
“要是人数多,住不过来,就送到镇南王府去。”她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片刻前还不见疲意,此时却昏昏欲睡,“先紧着我住过的那座宅子安排。”
“孩子们住过去之后,除了找先生教他们读书,仆从负责他们的衣食住行,还要有一个管事的人好好看顾他们。他们的父母在边关抗敌卫国,将这些孩子托付到我手里,我理应用心养育他们。其他人我不放心,思来想去,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可是奴婢走了,娘娘这里怎么办?”怜娘目露忧色。木良漪的状况很不好,即便没有明确问过,但她朝夕侍候在她身旁,怎会没有察觉?
“我啊,我这里还有青儿啊。”木良漪笑着道,“你担心什么?”
“但是青儿一个人……”
“满殿的宫娥,哪里就累着她了?”木良漪由侧躺改为平躺,慢慢合上双眸,勾着唇玩笑道。
她虽然在开玩笑,怜娘却知道,这事已经定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她只能福身应道:“是,奴婢遵命。”
许久没听到木良漪的回应,抬头,看见青儿给她使眼色,还把食指放在了嘴唇边。
再看那软塌上的人,竟是已经睡着了。
二人悄无声息地出了内殿,怜娘几经犹豫,终于忍不住问道:“娘娘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姑娘不让我说。”青儿道,“怜娘姐姐,你别问了。”
这个回答,叫怜娘心头一颤。
若只是寻常病痛,不会特意瞒着。
想到某种可能,霎那间,怜娘忍不住悲从心起,瞬间就红了眼眶。
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她立即收敛情绪,拿帕子抵了抵鼻头,道:“我不问了,你好生照顾娘娘。”
“嗯。”青儿从鼻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垂着眸,不敢正眼去看怜娘。她怕一对视,自己就会忍不住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