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闻听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信了七八分,想起前世金玉妍对她的种种算计,还有那张尖利的嘴里说出的许多刻薄之语,一股憋闷之气凝在胸中,上不去下不来。
勒着黑底绣青绿色花朵纹样的抹额下面传来隐隐钝痛,如懿的眼泪不自禁的掉落在金色百子福寿棉被上,“容枝,本宫的头好痛。”
容枝赶忙上前用跟太医学来的手法帮如懿推拿,“皇后娘娘月子里还动气,这头风就是那时落下的,如今已经三个月了,还没好,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如懿一把拉住容枝的手,冷冷道:“不必了,本宫记得姑母在时也有头风,若是连这点疼痛都忍不了,如何能做乌拉那拉氏的女人?头疼就是在提醒本宫,不要忘记姑母,不要气馁,直到害本宫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
如懿有了盼头,整个人顿时振作起来,一改往日的疲态,浓妆敷粉。
就连皇上见了亦不禁赞道:“皇后生了孩子,倒是愈发有了些成熟的风韵了。”
时至八月,木兰秋狝。
木兰围场水草丰美,除了一年一度的秋狝,鲜少有人,景物里也多了些不染尘事的宁静。
彼时如懿刚刚诞育嫡子,春风得意。
永璋、永珣、永琪这些成年的皇子皆是戎装以待。
曹琴默、苏绿筠等一众嫔妃皆随侍御驾。
永珣表现出来的骑射功夫在众阿哥中只能算中等。
曹琴默知道自家儿子是个腹黑性子,最喜欢扮猪吃虎,便由着他去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
只是这木兰围场有一位故人。
想到此,曹琴默勾唇一笑。
这里可还有一场好戏要上演。
情爱算什么
凌云彻一身浆洗的有些发白的粗布麻衣站在一群苦役中间,英姿挺立,一张俊脸修的干净,在脏乱、颓丧的苦役中格外显眼。
颖嫔、恪贵人等一众蒙古嫔妃,自幼娴熟马性,和皇上一道骑马聊天,很是开怀。
秋狝之际,诸位王公大臣也在其中,曹琴默不会骑马,便带着苏绿筠一起安排秋狝之后的宴席。
金玉妍的两个儿子尚且年幼,不能参加,只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一处看着草原上廖阔的天空。
此时王爷会在做什么呢?
苏绿筠嘴巴努了努如懿的方向。
曹琴默望去,正好看见如懿笑着和凌云彻说话,而容佩出言阻拦的场景。
如懿看向凌云彻的眼光有依赖、欣喜,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皇后娘娘千金贵体,不该和奴才称兄道弟。”容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尖利,中气十足。
如懿看向这个前世跟了自已一世的忠仆道:“容佩,不是你想的那样,凌云彻对本宫有知遇之恩,本宫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