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将手中的棋子丢在棋盘上,不怒自威,“现在是朕让你揣测。”
李玉抬头打量一眼皇上的神色,看不出什么,只能实话道:
“奴才愚见,海贵人和娴妃交好,若是为了姐妹情谊,倒也可以理解,毓湖姑姑并非无能之人,几经调度人手,便是宫里有几个蚂蚁窝都能查出来了,此事却摸不着头绪。。。。。。”
李玉虽未言明,可是皇上却已明白话中之意,这是海兰和如懿联手使的苦肉计。
皇上横眼看着李玉,“那贵妃又何解?”
李玉继续道,“贵妃曾经雪夜凌辱海贵人,当众脱衣搜身,这是奇耻大辱。”眼见皇上脸色不好,李玉找补道:“不过也是,泥人尚有三分气性,娴妃娘娘此举也是自保。”
皇上将棋盘一推,声响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惊心。
“奴才该死,皇上恕罪!”李玉的头直直低到地上,胸腔剧烈颤抖,不敢多言。
“你都能想到的事情,朕怎么会想不到,起来吧。”
李玉见皇上的神色好些,将各宫进献的糕点依次排开。
皇上却没心思看那些,转头看向窗外,只见阿箬跪在外头。
李玉解释道,“慎贵人说她前两日伺候不周惹您生气,所以跪在外面请罪。”
皇上侧靠在榻上,嘴角含着鄙薄的笑意,“朕的后宫,当真处处都是算计,让朕连一丝喘息也无,她要跪便跪着。”
李玉沉声询问,“那娴妃娘娘搬出冷宫,宫室该如何安排?”
“她既然和海贵人情谊深厚,那便和原来一样住在延禧宫就好。”
李玉应了声是。
皇上思忖片刻,“朕让如懿出冷宫,六宫中都是什么反应?”
李玉躬身,“皇后娘娘让嬿婉姑娘特意过来问奴才,知道了娴妃要住的宫室,皇后娘娘有意好好布置宫室以补偿娴妃娘娘的冤屈,
贵妃小月后就一直病着将养,瑾妃娘娘每日除了给皇后和太后请安外,闲事不理,和纯妃两个在一处做针线女工很是融洽,倒是启祥宫里的嘉嫔和慎贵人时常争吵。”
皇上若有所思,又看了一眼窗外的阿箬,衣衫单薄,独有纤弱之态,淡笑道:“她喜欢跪,便让她跪着。”
次日。
如懿出了冷宫。
没有前世那般郑重,只李玉带着伺候的宫人前往冷宫。
琅嬅越来越像一位真正的皇后,派人去延禧宫添置了好些东西。
皇上对如懿的态度却有些微妙。
别人将千难万险摆在眼前的时候,情人便会生出共患难的勇气。
如今前路坦荡,只是多了几分泥泞,共患难的情谊便难再生起了。
琅嬅听闻如懿要搬进延禧宫,并不是翊坤宫,前世的诸多郁结淡了许多。
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身后又有富察氏撑腰,前世怎么会像魔障一般的认为如懿会抢走她的后位呢?
看着面前行为举止越来越有端庄之相的魏嬿婉,琅嬅笑道:“你穿绿色的衣裳好看,娴妃喜欢梅花,这绿梅是江南进贡的,你亲自送去延禧宫,算是本宫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