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弼暗觑董只只脖子,空荡荡,没有项链,他的手在被窝下裤兜里暗自摸索,首饰盒还在,项链不见了。
他依稀记得昨天晚上,把姐姐顶在墙上,送项链,亲手戴上。
这不是个好时机,可他还是做了。
很显然,姐姐生气了,从她端坐着一动不动,双手叉腰,面前满是烟灰和空啤酒罐,陈嘉弼意识到,自己闯祸。
但他没想到,这个祸闯得有点大。
董只只打开身边包包,检查一下所需携带的证件资料,清冷道:“走,去派出所。”
这点事至于嘛?
不就是冒名顶替,帮她按摩,在香港酒店畏亵中止,当她的面拉手冲,企图偷窥她洗澡,趁她熟睡偷吻,酒醉试图……
好像是挺严重的,这情节少说也得判个三五年。
陈嘉弼心怀愧疚,怕鼎之知晓自己的所作所为,看不起他这个哥哥。
他起身跪在董只只面前,哀求道:“这事能不告诉鼎之吗?你就跟他说,我去国外留学,三年,五年,判几年,就留学几年。”
董只只对这个弟弟失望透顶,昨晚想了一夜,做出艰难抉择:“把你送进局子,对我有什么好处,起来,换身衣服,臭死了,我要和你断绝关系。”
那还不如直接把他送进监狱,来得痛快些,陈嘉弼沮丧地垂下头。
脑袋一沉,酒醒了,深沉的眸里,闪出光泽。
断绝关系!
好啊!妙啊!
以后董只只不是他姐姐,可以光明正大求爱,鼎之就不会伤心难过,这是个绝好的法子,他怎么没想到?
然而转念一想,姐姐不可能接受他,昨晚反抗异常激烈,陈嘉弼的手腕扭伤,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法律上不是姐弟关系又能怎么样,血缘纽带永远割舍不断。
灵光一闪的眸子,又黯淡下去。
手续办得顺利,董只只把分完户的户口本交给他,只提两个要求,不能让鼎之知道,他会伤心,大学寒暑假不许回来。
她转给陈嘉弼二十万,当是后续的学费和生活费,从此让他自身自灭。
家里没人敢忤逆姐姐,陈嘉弼自己犯下的错,自己承担,红着眼眶应允。
解决嘉弼的事,董只只回家,发现鼎之还没回来,打电话过去,是梁晓接的,说他在洗澡,一会就让他回去。
洗澡!
董只只听了心里一惊:“晓晓,你没对鼎之做什么吧?他还未成年!”
两人私下里聊过鼎之小时候向梁晓表白的事。
董只只担心他把依赖和习惯傻傻分不清,当成爱情。
梁晓则没这么多顾虑,纯粹当他是小孩,多个干弟弟,没什么不好,老了有依靠。
实际情况,并没有梁晓说得轻描淡写。
陈鼎之确实在洗澡,洗澡的原因是他昨晚遗。精,把裤子弄脏。
本来安排得挺好的,陈鼎之是客人,梁晓把床让出来,自己打地铺。
陈鼎之觉得不好意思,坚持睡地上。
梁晓性格与董只只相似,脸一沉,嘴一撇,陈鼎之就老实了。
她家是矮床,离地三十公分左右。梁晓常年跑代购,在全嘉也是青岛深圳两头跑,有风湿病,在地上铺上三层被褥。
陈鼎之睡觉喜滚来滚去,小时候经常挂在董只只身上。
睡得迷迷糊糊,他嗅到一股柚子味的沐浴露芬芳,寻着味道翻过去,掉在梁晓身边的被褥上。
被褥铺得厚,没伤着,还略微反弹了一下。
练习生生活枯燥,陈鼎之许久没见到姐姐,下意识地搂住梁晓,口中喃喃:“鼎之听姐姐的话,一定好好练习,等我出道,给你买大房子,小汽车。”
他含糊不清地说着,头往梁晓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