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月却已经按住他的腹部:“是只有这里疼,还是其他地方也疼?”
“这边似乎也有点疼。”
“那边压疼更厉害?”林晓月蹲在小兵跟前,脸色严肃,神情认真。
池玉玲瞧的微微一愣,但随即便是火冒三丈的。
她把药方锁到抽屉里,风风火火走向了两人。
林晓月抬头看向她:“应该不是胃的事情,可能是急性胰腺炎。发病急,疼痛厉害,且有辐射痛。他现在这个部位都疼起来了。”
池玉玲:“。。。。。。”
双手揣兜,她立时就冲着林晓月怒吼起来:“林晓月我之前刚和你说过的话,你就都忘记了是吗?”
“我刚刚给他诊断过的,不需要你再在这里指手画脚的,随便乱诊断。”
那小兵见两人因为他起争执,起身想要离开。
林晓月却又嘱咐他道:“我觉得为了安全,你还是去附近的医院检查一下为好。”
“真是急性胰腺炎,疼起来可能会要命的。”
她说的严重,那小兵脚步一顿,微微愣怔:“不至于吧?”
池玉玲猛地扣住林晓月的肩膀,指甲几乎要陷进她的军装布料里。她压低声音,却压不住话里的火药味:"林晓月,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明确诊断是胃的问题,你非要扯什么胰腺?"
诊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池玉玲突然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讥诮:"哦——我明白了。"她故意拖长声调,"某些人这是急着在新环境里出风头呢。"手指在林晓月肩头收紧,"但你想过没有,你这种不负责任的诊断,是在浪费部队宝贵的医疗资源!"
林晓月纹丝不动,目光越过池玉玲,直直望向那个疼得直冒冷汗的小兵。她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泓深潭,却让池玉玲没来由地心头发慌。
小兵局促地搓着手,眼神在两位军医之间来回游移。最后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发虚:"那个。。。。。。我还是听池军医的吧。"他讨好地冲池玉玲笑笑,"您在这儿行医这么多年,肯定比。。。。。。"话没说完,又是一阵绞痛让他弯下了腰。
林晓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平静:"随便你。"她转身时军装下摆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愿你别疼晕在回宿舍的路上。"
池玉玲顿时像只斗胜的公鸡,下巴扬得老高。等小兵佝偻着背离开,她立刻开启了冷嘲热讽模式:"林晓月啊林晓月,"她用手指卷着鬓角的碎发,"医术不精就老老实实当你的助手,别整天想着出风头。"
她踱到药柜前,故意把玻璃瓶碰得叮当响:"咱们北大荒的战士可都是火眼金睛。"转身时白大褂掀起一阵风,"谁是真材实料,谁是滥竽充数,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
林晓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专心整理着药架上的标签。这份漠视让池玉玲心头火起,她突然提高音量:"我劝某些人先学会夹着尾巴做人,再做梦当什么神医!"
林晓月并没反驳。
这可把池玉玲得意坏了,在她看来,林晓月是被她戳中,羞愧的抬不起头了!
下班号响起时,池玉玲故意把病历本摔得震天响。
她对着镜子整理好军帽,突然瞥见窗外徐卫城的身影,立刻换上一副甜腻的笑脸。等挽上徐卫城的胳膊时,她故意把步子迈得又大又急,军靴在地板上敲出胜利的鼓点。
走过拐角时还不忘回头,朝卫生所的方向抛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林晓月看见池玉玲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