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泱眼神落在自己被牵着的手腕上,默默跟在他身后。
越往南边去,人流越拥挤。
桥市摊贩聚多,卖什么的都有一些。有吃食,有物件。各类衣服图画也有。桥市一直蔓延了两三条街巷。
湖水中心的亭台之上有一群穿着艳丽,头戴簪花的歌女,抱着琵琶古筝在水中起乐。乐声悠长,姑娘们唱着小曲儿。
湖面上还有一些小船渡舟,都是一些有钱的公子小姐,不遗余力地往亭台上投掷银两。
街边也有一些小台子,五花八门的表演数不胜数,各家歌舞百戏的台子都挤在一起。
突然,火光骤现。
桥头上有一个汉子光着膀子,手里是一根沾了火苗的藤条,一遍一遍抽打面前搭建好的花棚。
花被火苗点燃,四溅飞舞,如星辰流转,如雷火乍泄。
火树银花,便是如此。
宋柳面露惊羡,立马拽着身旁的小哑巴,挥着他的衣袖。“小哑巴!是打铁花!”
直至火光熄灭,宋柳才从中抽离出来。
一旁的小台子周围有一群人吆喝鼓劲,少年心性,自是被吸引了过去。
“是缩骨!”
宋柳惊叹,“小哑巴!你的同行诶!”
“真厉害,他能钻进那么小的瓮里。”
“你们也学过?”一旁地摊主好奇地问。
“不算是,小时候略有启蒙。”宋柳自然不会实话实说。
“不学好啊,这个活计太伤身体了。家里有条件的谁学这个啊,一到阴雨天关节就跟被打断了一样,遭罪啊!”
宋柳本来只想把人随意搪塞过去,却被这番话惊到了。
生辰
脑海中不由地闪过那几日大雨,顾兰泱冒雨穿梭在街巷的身影。那日抬起手拍他肩膀时,他神情短暂地变化。蓑衣上挂垂着的雨水,周身难以散去寒湿。
他侧目去看身旁的人,猛不丁对上一双眼眸。
少年心中五味杂陈,他多次想开口询问,但都不了了之。
于是,他凑进人群,投了一把铜钱。
……
近日,笨鸟驿站的生意有些惨淡,都是一些路途不算太远的。很多运送大件的都没办法接,主要是没有马车,只有一头驴哥。
现在雇来送货的仓员都不能按照跑单的月银制度发放,不然柳上都得直接破产。
“大哥,你给马填那么多草料做什么?马厩都撑不下了。”宋老二打量着一脸哀怨地自家大哥,又看看堆成山的草料。“还好这马不傻吃傻喝,不然都得让你撑死。”
“我感觉小妹还是随大哥的。”小三福摸了摸马儿,看了一眼蹲在枇杷树下一个劲给树浇水的宋小幺。
“你不去干活干嘛来烦我。”宋柳嫌弃地看了一眼宋老二。
“大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宋二试探性地问。
宋柳仰着脑袋想了想,看起来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