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珍听着格图肯的话,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我知道了,你那个朋友,是和太子殿下一样占有欲强烈的人。”
格图肯面无表情地一巴掌甩在了曹珍的后脑勺。
他咬着牙,“什么话都能说?”
有朝一日,曹珍就会死在他那张嘴巴上。
什么占有欲不占有欲的,这心里想想就算了,怎么可以真的说出来!
曹珍的声音变得小小,低低地说道:“不是,你们懂我的意思吗?就,有些人是很喜欢嫉妒,喜欢比较的。你看,殿下在贾珠的心目中肯定是最重要的,次之大概就是你那个朋友罢,这朋友永远都比不上殿下,这虽是显而易见,可真的感觉到时,是不是就存在落差了!”
曹珍这长篇大论虽然对贾珠没用——很抱歉,殿下和朋友是一个人——但是格图肯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朝着贾珠颔首。
“这很有道理。”
贾珠不得已感谢了他们两人对他的“帮助”,并且在送他们回去的路上被迫接受了他们填塞进来的无数叭叭叭的交友之道。
直到马车上只剩下自己时,贾珠猛地栽倒在床上,觉得困倦能将自己吞没。
他现在只要闭上眼,耳边就全都是他们两人的声音。
这可真是折磨。
贾珠惨痛地想。
一场无比难熬的折磨。
不过,曹珍和格图肯说出来的话,也并非没有借鉴的意义,最起码,就让贾珠有了一点思路。
或许,他们说的话……
难道殿下是觉得,他们的关系,还不够独特,不够亲密吗?
…
“哈湫——”
允礽尴尬地用袖子捂住自己的脸。
好一会。
“哈湫——哈湫——”
一直在凝神批改奏章的康煦帝被太子这喷嚏接连打断,忍不住驻笔抬头,“保成,可是着了凉,叫太医来看看?”
他虽是这么问,可是已经让梁九功去叫人。
允礽摸了摸有点痒痒的鼻子,忍住了阻止的冲动。
他知道经过太皇太后那一回事后,康煦帝就有点草木皆兵,身旁若是看重的人有一点点伤病的痕迹,皇帝总是表现得比往常都要来得紧张。
等太医过来,为太子诊断后,确定太子殿下一点问题都没有后,康煦帝这才移开了眼,打算继续批改奏折。
允礽走过来,站在康煦帝的身旁,“阿玛,你已经忙了一个时辰,多歇息会罢。”
康煦帝平静地说道:“还不是保成不肯帮忙。”
允礽撇了撇嘴,盯着康煦帝看了又看,从头顶看到了脚底,这逡巡的视线,哪怕是康煦帝都有些忍受不了,“你在作甚?”
“我在看阿玛。”
康煦帝狐疑地挑眉,“我有什么可看?”
“看阿玛年轻,最起码能够在皇位上做个几十年。保成觉得吧,阿玛想要将朝事交给我,至少也得等我三十岁后,再开始教我处理罢。”
康煦帝的嘴角抽搐,“等你三十岁,我都五十几,保成就好意思看我前头几十年这般劳累?”
允礽笑嘻嘻地说道:“可是阿玛,您怎么不想想,自己是多年轻的时候就坐上皇位。我觉得,阿玛肯定能够坚持到七十岁,那保成只要在四五十岁的时候帮把手,然后就顺利等死……”
最后那两个字说出来时,皇帝把手里的笔丢到了允礽的脑袋上,甩了他一脸一衣服的墨水。
太子苦着脸看着自己的衣服,愤愤地叫梁九功去取水,转头羞恼地看着康煦帝,“阿玛,你做什么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