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半,沈禾姝觉着一个背影十分眼熟。
她踉跄地跑了过去,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
见到想见的面庞,沈禾姝忍了许久的泪,不受控地落下来,一把抱住了梁谓。
低声哽咽道:“你去哪了?我找了你许久了。我还以为你被抓走了,我差点就要去和胡境王要人了。”
梁谓拍了拍怀中人的后背,安抚道:“不哭了,我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嘛。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沈禾姝扔抽泣道:“我是真的害怕,你说你要是被抓走了该怎么办?胡境不比大雍,我的身份也不知在这儿有没有用。”
梁谓满脸愧疚,“之后,我若是去哪,都先告知与你,别哭了,好不好?”
一个胡人女子向两人躬身道:“阿依是不是让你们之间有矛盾了?真是万分抱歉,不若我请你们去我家坐坐,以表赔罪。”
这位女子的汉语说的倒是标准。
沈禾姝将泪水擦干,松开梁谓,定睛瞧着面前的女子。
皮肤白皙,眉毛浓厚,眼眸深邃,鼻梁高挺。
她又看着梁谓,问:“这位姑娘是?”
梁谓唇角微勾,“这位姑娘名叫贺兰阿依,我瞧着她极其喜爱大雍物件,就过来向她介绍一番。没成想,会让你担心。”
贺兰,胡境第二大世家。
沈禾姝眼神警惕,她一个世家贵女,身边怎么可能连个侍女都没有,分明是不怀好意。
梁谓看出了沈禾姝所思所想,上前解释。
“阿媛,你多虑了。阿依姑娘原本身边是有侍女的,她知道我是大雍人,害怕被士兵抓走,才将身边人遣散。”
贺兰阿依笑道:“这位姑娘,阿依对你们并没有恶意。我自小便对大雍心向往之。”
“梁谓姑娘方才在同我讲大雍的有趣之地,我更是向亲自去一趟大雍,不知你们回时,能否带上阿依?”
沈禾姝提了提嘴角,“阿依姑娘,我们就不去贵府叨扰了。能否带上你,这要看我们兄长了,我们也不能做主。”
“这样啊,那阿依也就不强求了。”贺兰阿依低喃道,漂亮的双眸垂了下去。
梁谓道:“我们去!阿依你府上在哪?你给我们指个方向,我们走过去。”
话音甫落,贺兰阿依猛地抬头,眸中溢满笑,问道:“真的吗?你们当真愿意去?”
梁谓肯定地回:“当然,不能白费你的心意。”
贺兰阿依取下脖颈上的蓝宝石璎珞,放在梁谓的手中。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自小便戴在身上,你们拿着它去贺兰府,他们自会让你进来。”
蓝宝石在朝贡中都不常见,沈禾姝警惕的眸中又夹杂着不可思议。
她们仅仅是见了一面,她却能将如此宝贵之物给梁谓,她到底是何意?
梁谓立刻将东西还了回去,“阿依,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拿。”
贺兰阿依将蓝宝石璎珞塞给梁谓,“若是给你们不贵重的物件,怕他们不让你们进。你就拿着吧,进了府,还我便是。”
她又道:“你们直直走出这条街,一直往西边走,就能瞧见贺兰府了。”
贺兰阿依坐在镶满宝石的马车中,笑着朝二人招手。
马车驶远,梁谓握紧手里的宝石,“走吧,我们也出发去贺兰府。”
回头一看,沈禾姝正往相反的方向走。
梁谓急忙跑过去拉住沈禾姝,“阿媛,阿依姑娘都邀请我们了,我们不去,岂不是伤了人家的心。”
沈禾姝深吸一口气,将方才想说之话尽数道出。
“那个贺兰阿依我们不过是第一次见,她就给你蓝宝石,她一定是个好人吗?我们未曾与胡人打过交道,万一她不怀好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