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亮很圆,他俩一前一后走在路上,月光把身影拉得很长。
从酒吧出来,盛燎就一直跟着他,距离不远不近。
一只野猫蹿过。
裴仰顿住脚步。
猫也停住。
裴仰蹲下,伸手勾了勾。
猫警惕溜走。
他又干巴巴站起来。
盛燎在身后笑。
“跟着我干什么?”
“你说呢。”
盛燎快步跟上,勾着脚边小石子,“这事我家里人都不知道,家里管得严。”
他踢着那粒小石子,像拨弄算盘,“要搁古代,你就得去我家提亲了。”
裴仰:“要不要给你立个贞节牌坊?”
盛燎闷闷生着气:“你不在意是你的事,我在意是我的事,不要嘲笑我的在意。”
裴仰:“不要拿你的在意道德绑架我。”
盛燎:“你把我翻来覆去折腾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
“???”
他彻底佩服此人颠倒黑白的能力。
盛燎质问:“第二次是不是你在上头的?”
裴仰卡了一下,“不要提。”
他确实不甘心,但不知怎么被这人揉了几下就浑身无力,又变成了……承受方。
旁边有人路过。
他俩同时噤声,默契分开距离。
仿佛这是什么少儿不宜的话题一样。
明明大家是在争执。
没做亏心事。
路过的小孩童言无忌:“哥哥在谈恋爱。”
旁边的家长对他俩笑了笑,催促孩子:“快走快走。”
他俩距离更远了些,同时侧过头不看对方。
直到又过了一个巷子。
盛燎:“我们刚才吵到哪儿了?”
裴仰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在月光下没什么威慑力,可能被月光笼了下,算不得多凶,更多是羞恼。
盛燎被瞪得魂差点飞了,心翼翕张,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人和月光适配度很高。
脖颈纤细,脆弱不设防地暴露在空气中,月光争先恐后笼罩上去。
他想拿什么挡住那抹瓷白。
裴仰眉梢微挑。
盛燎移开视线,手在口袋里玩那条狗……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