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宗昂满脸无辜。
“可你明明就很喜欢,湿得都比以前快。”
温纾莱要冒烟了。比起喝醉后失态被朋友拍照,她觉得事后被伴侣回顾那些不受控的生理反应才最可怕!
“我没有!你别说了!”
“那你亲我一下。”
宗昂矮下身,温纾莱一头就往他鼻梁上撞,酸楚在鼻腔扩散,宗昂“嘶”了声,温纾莱趁机又踩了他一脚,扯开他环着她的手跑远。
宗昂揉着鼻子,纵容地笑了笑,追上去。
巴克跑在最后。
朝阳自海岸线崭露第一缕曙光时,宗昂将温纾莱捉回怀里。
他后抱着她,在旭日初升的风景里扭过她的脸,细细密密地亲着她,亲到她脸红。
他贴着她唇瓣呢喃:“好喜欢你脸红。”-
从临榆回到北京,巴克的身体每况愈下。
它有过一次大半天的离家出走,自己开了门溜出去,傍晚又自己回来。吃喝都越来越少,眼睛变得越来越浑浊,尾巴也总是耷拉着。
在临榆那个周末的精神抖擞似乎是它的回光返照。
宗昂闭口不提它的恶化,视而不见它的憔悴。
温纾莱在他的带动下,也不会对巴克流露哀伤。
五月下旬的一天,天气晴朗。
温纾莱在上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的时候,接到宗昂的电话。
他问:“你要不要来送一送巴克?”
下课前还要点名,温纾莱找到老师请假,打车赶到宗昂去的那家宠物医院。
巴克躺在冰冷的铁板床上,看到她,喉咙里发出两声虚弱的呜咽。
宗昂抬起头,没有打理的额发遮住他眼底的灰暗,他朝她伸手。
温纾莱牵住他,“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兽医准备就绪,他悲悯地替宗昂向温纾莱宣告惨痛的结论:“它的身体机能衰竭得厉害,但凡还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的。”
宗昂握着巴克的一只前爪,平静地说了个“好”。
“那就开始吧。”
安乐针注射进巴克体内,它一眨不眨地盯着宗昂,像是在跟他这个主人做最后的告别。
它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温纾莱感到宗昂攥着她的手紧了一下,她的心也跟着缩了下。
不知道是为谁。
宗昂放开巴克的爪子,手掌贴在它心脏部位,等待它停止跳动。
他抚过巴克的每一寸毛发,然后缓缓跪下去,吻在它的额头。
“谢谢你。”
谢谢你陪伴了我你的一生。
在这个艳阳天里,巴克永久地离开了他们。
……
……
比起宗昂,温纾莱和巴克接触算不得深,但她将小时候对那只博美的遗憾都倾注给巴克,巴克离世她也是难过的。
宗昂表现得很淡然,他该吃吃该睡睡,照常生活着,找不出一丝悲伤的痕迹。
某天周中的晚上,温纾莱在宗昂的公寓里过夜,睡到半夜她无缘无故地惊醒,空阔的房间里剩她一个人,身侧的枕头摸上去泛着凉。
门与地板的夹缝处闪动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