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不知。
江思昭启唇刚想说出,又被李沉舟打断。
“弟子心悦师尊,师尊却一直在弟子面前提另一个男人,是存心让弟子心伤么?”说着,李沉舟握住江思昭的手,放在胸腔,急躁的心跳扑通扑通地敲击在江思昭掌心。
江思昭被烫到般想收回手,却被李沉舟紧紧攥住,他慌乱地喊道:“放肆。”惊慌的语气完全没有气势,反倒因为一丝沙哑显得愈发性感。
李沉舟垂眼,神情落寞,被伤透了的模样。过了会儿,他又主动松手,低声喃喃:
“师尊可真是无情。”
江思昭揉着手腕,注视着面前的李沉舟,等待许久李沉舟依旧低着头,眼尾浮起一丝绯色。
心里咯噔一声,这他不会把人惹哭了吧?!
江思昭歪头想看李沉舟是不是真哭了,下一刻李沉舟主动抬起头,两人目光相撞,江思昭欲盖弥彰般急忙转头移开视线。
李沉舟勾唇无声轻笑,他试探着握住江思昭的手,笑容勉强:“无事,心悦师尊是弟子一人之事,与师尊无关。师尊也无需有负担,是弟子执意要喜欢你,纵然纵然师尊并不喜欢弟子,弟子也甘之若贻。”
语气真挚,字字恳切。反倒让江思昭觉得自己真是个无情之人,青年的感情炙热,从不吝啬表露爱意,每当他往后退一步,李沉舟就想尽办法让他再挪回去。
一时忘记挣脱李沉舟的手,青年得寸进尺地上前一步,几乎要挨到江思昭的身体。
“弟子不求与师尊在一起,只求师尊能给弟子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江思昭脱口而出。
“一个追求师尊的机会。”
江思昭又止住了话,他捏着掌心,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青年总是能找到让他心软的法子,经过方才那一遭,江思昭很是担心如果他立刻拒绝的话,李沉舟是不是会哭。
江思昭有个小秘密——他最看不得别人哭,别人一哭就会把伤心的情绪转移到他身上,他就会与那人一同哭。
因为太过丢人,江思昭一直死死保守着这个秘密,连师兄都不知道。
李沉舟见状,从袖中拿出刚做好的桂花糕,勾人的香气扑鼻而来,江思昭的注意瞬间被吸引了去。
李沉舟勾着唇,一字一句道:“师尊,弟子蠢笨,不会什么追求人的法子,能做的只有这些不入眼的膳食,但求师尊不嫌弃。”一边说一边把桂花糕喂到江思昭嘴边。
江思昭一个没忍住嗷呜咬了一口,糕点口味清甜,软软糯糯入口即化,他舔了舔唇,被香迷糊了吃完一口又低头咬。
最后被哄得话都没听清就点了头。
第34章 昭华殿最里面的犄角旮旯有一间闲置的静室,打开房门,裴长砚解……
昭华殿最里面的犄角旮旯有一间闲置的静室,打开房门,裴长砚解开面前透明的禁制,踏进结界进入另一方天地。
四周昏暗,大大小小的黑曜石悬浮在半空。每一个黑曜石都记载一道禁术,他一一寻过,玄灵山禁术共一百二十一道,最后停在最后一块黑曜石前,数字也停在一百二十。
恰好少了记载幻怖那块。
李沉舟翻遍了玄灵山,排查了包括所有可能知晓此处的人,均无所获。
禁术之所以被称作禁术,修习该术法之人必定会遭受不可逆的反噬,严重者可以走火入魔。
裴长砚注视着那原本该放着“幻怖”的区域,目光幽深,袖口下指腹摩挲着玉佩。
从李沉舟的探查结果来看,给江思昭下咒之人并非玄灵山之人。
那便只剩下一个人选。
黑曜石光亮此起彼伏,裴长砚静默,玄衣被冷意吞噬,半晌,身影消失在原处。
江思昭左等右等等不到师兄回来,只能一个人战战兢兢地蒙在被子里睡觉。毛绒绒的被褥形成一个封闭的空间,像是小动物巢穴,他躲进里面,试图通过此举隔绝那团黑雾。
但黑雾早就在他的识海里扎根,眼下又迫不及待跑出来骚扰一番,直到把江思昭惹到崩溃。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推开,裴长砚裹着风雪,从外面赶回来。
屋内依旧是一片漆黑,裴长砚站在原地,听到被褥被掀开的窸窸窣窣,随之响起噔噔急促的脚步声,那条又细又白的胳膊又与昨夜一般环上腰身。
裴长砚轻叹声气,黑眸闪动,细看有无奈的情绪。
江思昭羞极了,像只小鹌鹑把头往裴长砚怀里藏。肚兜贴着玄衣,来不及褪去的凉意透过薄薄的一层布料刺激皮肤,他忍不住瑟缩,胳膊却执着地抱着裴长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