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森解开顶头两颗纽扣,虞贞的胸口方能喘息,箭在弦上,周道森已不能再被撩拨了,虞贞却坏心眼地问:“周道森,我穿旗袍好看吗?”
他身上这件算不上旗袍,他也不是酒后胡言,他和周道森第一次见面,他穿的就是旗袍,眉来眼去,二人皆以体面进行友好的交流,但彼此心底的真实想法都是吃掉对方。
“我的腿长吗?白吗?腰细吗?臀够不够翘,你这个色鬼,”虞贞计较起来,“你盯着我的脚看,周道森,非礼勿视,你不知道吗?”
周道森无需再掩饰什么,他扣住虞贞的腰,抓了一手柔软:“我知道,可我忍不住,你的脚真漂亮,你骂得没错,我是个色鬼,我是个足控,我喜欢你的脚,头一回看见,就想浇满你趾缝。”
虞贞滑动喉结,呼吸变得更加艰难热切:“你跟我装正经,你还不待见我,周道森,你以前好欺负我。”
周道森担下他的责任,秋后算账的态度他也接了,诚意地说:“我混账,时过境迁了,虞贞,我们该换一换了,你现在可以尽情欺负我了,你要怎么欺负我呢?”
虞贞踩掉自己的鞋子,扶着周道森的胸膛说:“像你说的那样欺负你,把我抱上去。”
周道森将人抱坐在柜子上,虞贞居高临下,拔掉了脚上的袜子,用脚趾轻轻地夹住。
周道森双臂撑在他身体两侧,低头看他放肆的动作,他全身轻颤了一下,手刚要动,就被虞贞按住了肩膀。
“不可以,”虞贞说:“只能让我来,说了是欺负你,你不可以肆意,周道森,忍着。”
周道森感觉虞贞夹住了他的神经,在摩挲拉扯,他额筋绷出难耐的形状,整张脸都阴沉了下去。
虞贞越耍越欢,双脚并用,像一双手似的,揉搓起来毫不费力。
周道森的脸色已经很危险,他不怕,高高坐在柜台上的玛丽猫不知道什么叫怕,他在讨债,周道森过去欺负他,他也要欺负回来。
“要出来了吗?”虞贞用脚趾压住,“不允许。”
周道森抬起头,胸肌大幅度起伏,小猫高傲的神情令他血脉喷张。
“继续。”周道森很有诚意,要虞贞虐待自己,从而还清过去假正经欠下的所有债。
虞贞也舍得凌虐他,真就不留情地把周道森往深渊处推,他的衣袍也浸湿了,咬住下唇,脚上没有了章法。
周道森不再说话了,他的手臂在抖,五官都扭曲了,虞贞压住的那一刻,却还是没有成功堵住,他被烫得要缩回脚,周道森却一把捞住了,如彼此所愿。
虞贞似涂了一层护甲油那样,脚指甲水光淋漓。
周道森再抬起头时,虞贞便知自己要遭报应了,他拿手抵住周道森的肩膀,后怕了起来:“不许欺负我,我喝醉了。”
周道森沉默不语,将坏猫儿从柜台上抱坐在自己的臂弯里,他去拉酒店的窗帘,随之扯过一条布带,缠住了虞贞的眼睛,黑暗让虞贞丧失安全感,他慌乱了。
“不想戴……”
“戴好,”周道森压住他的腰,“我是为你好。”
他不想看到虞贞的眼睛。
每一次停下来,他都会因为多看了一眼虞贞的眼睛而丢失自控力,没有什么能证明爱之深的方式,唯有眼睛,他们彼此的眼睛里都泄出了汹涌澎湃的爱意,那很轻而易举地唤起贪心。
王宝书的婚礼虞贞这辈子不会忘记。
楼下宾客满员,觥筹交错,伴郎比新郎更忙,百年好合的另有其人,那个夜晚很暗,也很混乱,虞贞喝多了,大脑被酒精侵占,楼下和睦一片,他却丧失得体,长袍尽堆腰间。
结婚真好,却也真累,这个新婚夜过于跌宕,虞贞连想起来的勇气都丧失了。
未婚夫好凶,凶得他嗓子都哑掉了。
彼此似那浸水的海绵,轻轻一挤,荡着疯狂的爱和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