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周道森听闻房门的动静,对虞贞说:“我去开门。”
虞贞点点头,没有出去,他打算把周道森的衣服收拾好。
周道森去开了房门,外头陆平威站着,手里提着车钥匙,打开门二人相视,周道森神情并非欢迎。
“周哥。”陆平威转了转钥匙,看见周道森脸色的那一刻,他动作静止。
周道森打量他:“什么事?”
陆平威一个人来的,没有别人。
“没有,就过来看看,老段说你要去上海了,我这两天忙着,没抽出时间来,你什么时候去,定了吗?”
“还没,有答案会告诉你们的。”怎么说朋友一场,不可能招呼也不打就离开了,周道森现在对陆平威的心境不同了,但依然顾忌着礼数。
陆平威见周道森也不请他进去,没多想,正这时他看到里头的人影,虞贞站在卧室门前,二人目光相接,陆平威惊讶,却又没那么惊讶,场面一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周道森随着陆平威的视线看过去,又很快回过头,“我离开之前会知会一声的,也不是大事,不用放在心上。”
陆平威收回目光,不以为然:“那不行,给你办个送别宴,这一去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再见了。”
陆平威一向热情,在朋友关系上更会转圜,对朋友也舍得,和周道森维系这么久的朋友关系,陆平威下了不少功夫,他其实心里知道周道森是不太认可他的品行的,可架不住自幼相识,二人的关系算得上朋友,但算不上亲密无间的朋友。
段晨和周道森更合得来一些。
陆平威不拘于泥这些小事,一定要较个高下,来这一趟的目的简单,表述完了也就不耽误事了,他又看了一眼虞贞,忍不住问:“那他……”
周道森说:“不用你操心。”
两人的关系不会因为虞贞就这么黄了,陆平威跟虞贞没处出个结果来,只是要说完全不受影响也是不可能的。
陆平威说:“行,那我先走了,你有定论了跟我们说一声。”
周道森答应了,目送陆平威离开,几句话问明来意,没有请人进来。
虞贞已经回了卧室。
周道森扣上门,走回去,站在门前,看屋子里虞贞在整理他的衣服。
床上那些已经收拾干净了,他现在在整理柜子里没来得及叠的衣服,贴心而又认真。
周道森走进来,低声说:“你看见了。”
虞贞不以为意:“他来就来了,你跟他就此不好了,倒显得你见色忘义了,我不允许他们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你跟陆平威继续做朋友就好。”
周道森单手插着口袋,瞄着虞贞的腰身:“我该不该夸你通情达理呢?”
虞贞抱着周道森的衣服,埋头嗅了嗅,像一只小动物,“我是通情达理啊,除了追你的时候有些激进,其实我是个挺善解人意的人。”
他蹬鼻子上脸了起来。
周道森不要他扮乖,他就不扮。
衣服上有周道森的味道,只有虞贞能闻到的,周道森的体味,他像猫闻薄荷,神情恍然,没有听到周道森再说话,虞贞回头看他,男人在床上坐下,盯着他的目光并不高兴。
虞贞把衣服放回去,就走了过来,率先反省自己的话,他没说什么,试探地问:“怎么了?”
周道森也没有隐瞒:“我不高兴。”
虞贞说:“我知道,是我说错话了?”
周道森说没有。
虞贞不想猜,因为他猜不对,他也怕火上浇油,可周道森不想透露的意思,虞贞只有自己去猜:“是我和陆平威吗?”
周道森依然没有回答,但他的神情有所变动,那告诉虞贞他不想承认,可却被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