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致远被虞贞开了一瓢,当时就神志不清了,虞贞没报警,也没叫救护车,冷静地吓人,他把人脑袋砸了个窟窿,又拿着医药箱给他处理,孙致远醒来看见虞贞坐在桌子前抽烟,没事人似的,穿着长裙,叠着腿,在看一本杂志,他以为自己眼冒金星,失智了。
醒来后,虞贞就淡淡地给了他一句话:“最后一天了,明天你就不用来了,你被开除了,孙摄。”
孙致远扶着脑袋坐起来,头痛欲裂,桌子上还放着虞贞使过的凶器,是一把老虎钳。
事到如今,已经过去了太久,孙致远做贼心虚,更没敢报警,标榜自己是直男的孙致远,连受伤理由都没敢告诉家里,在医院里休养生息了好几个月,这才重新生龙活虎起来。
“怎么?你还想再给我来一下?”孙致远兴师问罪,但口吻中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反倒有着莫名的黏腻。
虞贞冷着眼说:“我又不是不敢。”
他抬步走了出去,外面遇到同公寓的住户,一些人打量他,琢磨着他身边男人的身份。
虞贞司空见惯,视若无睹,一路去了车库,孙致远问他去哪儿。
“跟你有什么关系?”虞贞说:“我们的合作关系早结束了,你跟着我做什么?”
孙致远拉住了虞贞的手:“虞贞,我是认真的,真喜欢你。”
“别拉拉扯扯的,”虞贞甩开手,“到处都是人。”
大白天,车库里都是人影。
孙致远撒开手,跟在虞贞身边,一路来到了虞贞的车前。
“我也开车了,你不说,我可跟着你了。”孙致远威胁。
虞贞压根也不搭理他的威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孙致远站在他的车前,张开了手。
虞贞透过挡风玻璃看向那决然赴死的身影,连喇叭也没打,挂挡,踩油门,途锐冲刺过去,孙致远如同惊弓之鸟,瞬闪到了一边,差点栽了个狗啃泥。
“卧槽!”孙致远仓皇站稳,车库里留下途锐的尾气,转眼间车子带人都不见了。
孙致远左右看了看,迅速从车库里跑出去,好在外面的栏杆得一个个过,他的车就停在门口,瞅见途锐的车影,孙致远果断钻上车,跟了上去。
虞贞从后视镜里看见阴魂不散的鬼影,也不当回事,没加速,就像平常一样在大道上滑行,他降下车窗,路边的桂花香气扑鼻,要是能栽在他房间里就好了,可惜他花粉过敏。
他体质上问题不少。
委屈了他这副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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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球结束了四局。
周道森胜三输一。
没有赌注没有意思,陆平威想了个主意,制定了一盘趣味赛,这把谁输了谁从馆子里挑个人,给他买今天的单。
接杆制,最后一颗球是谁打进洞的,谁就可以来指定受罚的人选。
小嫩模也加入了赌局,一人一杆具有侥幸成分,不过分讲究球技,有点台球基础就可以参与,这主意很棒,大家都很来劲。
段晨接在陆平威的后面,抱怨着倒霉,小嫩模接在周道森的后面,目睹了周道森的球技,小嫩模很高兴,拍着手说今天幸运女神站在他那儿。
“那要是周哥一杆清了怎么办呀?”忽然有人提出这个问题。
陆平威提着杆,作为开球人,弯下腰,对准目标,气势十足:“那我算他厉害。”
在场的人里,周道森的球技算是上上乘,对于别人来说台球是乐趣,但对于周道森来说,一切都像打游戏那样要有挑战性,玩就要玩通关,打就要打最好,最怕的就是什么都沾一点儿,什么都不精通。
台球这门技术需要一定的肌肉力量,考验专心,也考验判断能力,可谓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新人一局下来肩痛胳膊发酸都是常态,那并不比跑步轻松,一个练腿部力量,一个练上肢力量。
没有高下之分。
周道森是擂台上的王,打台球这种事对他来说更是轻而易举,巧了,他又偏偏还是个智商爆表的学神,buff叠满了,考场控分,桌上控球,想不赢都难。
从一开始的个人赛变成了团体赛,大家不想周道森赢得太轻松,作弊作到了台面上来:“段老板,打这个,挡他七号球的道儿。”
段晨听令行事。
周道森提着球杆,俯身下去,吐槽道:“排挤我。”
手架起球杆,一杆捣碎了段晨的心思,七号球顺利入洞,他直起腰来,继续接杆:“有用么?”
陆平威骂了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