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和担忧。
她死死揪住季凛的衣襟,努力瞪大眼睛,“好难受。。。你。。。你是不是在锅里下药了。。。”
脑袋沉重,她终究支撑不住,陷入了黑暗。
季凛抱着姜晚,目光冰冷地扫过被控制住的男人,随即下令,“押入地牢,严加看管。”
“去找个大夫过来。”季凛沉声命令,抱着姜晚迅速离开了屋子。
“是!”
。
“嗒、嗒、嗒。。。”
昏暗、潮湿、腥臭。。。
眼前隐隐闪过一道诡异的阴影,黑暗深处似乎有微弱的光芒闪烁,寒风夹杂着腐朽的气息,吹得人寒毛直竖,浑身发冷。
“嘶~”
一条巨大的黑蟒出现在视线里,暗红的信子在空中吞吐,缓缓逼近。。。
她尖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双手死死攥住身下的兽皮毯,大口喘气,胸腔剧烈起伏。
又到一阵寒意袭遍全身,双腿紧紧蜷曲,整个人缩成一团,双手紧握成拳咬着指节,脸色泛着病态的白,额头上满是细密的薄汗。
“做噩梦了?”
屋内传来另一人的声音。
她如同惊弓之鸟,身体微颤,眼神中带着未散的雾气望向声源处,看到熟悉的人时,那种莫名的心悸才缓缓平复。
“你怎么在这儿?”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这是我的寝帐,我不在这儿,应该在哪?”季凛坐在左下方的案桌后,桌上铺着一张地图,旁边摆着砚台笔墨。
听到他这句话,姜晚这才意识到这个地方有些眼熟。
嗯。。。确实是他的地盘。
“我睡了多久啊?”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忽然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动作不由得一顿,连忙在身上摸索着什么。
“三个时辰。”
“谁给我换的衣服?”姜晚头也没抬,她找不到那个白玉坠了。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屋内的气氛莫名一滞。
季凛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搭在桌沿的手指微微收紧,面色依旧冷峻,但在姜晚看过来时,迅速移开目光,躲避开她的注视。
姜晚下了床,“你有看见我那件衣服里面的一个白玉坠子吗?”
他垂下眼帘,屋内的烛火昏黄,摇曳的光影在他侧脸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可若细看,便能发现他下颚线条微微紧绷,呼吸似乎也比刚才急促了几分。
只是姜晚此刻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便也没发觉他这细微的失常。
她走过去蹲在案桌前,歪头看他,“你怎么不说话?”
只见他喉结微微滚动,声音低沉隐约有点生硬,“没看见。”
姜晚盯着他的目光里闪烁着疑惑。
他怎么有点,怪怪的啊。
要说平时的话,早就一个冷眼过来了,怎么今日还这般有闲情雅致的回她一下。
他吃错药了?
不对!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微微眯起眸子,故意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季凛,不会是你给我换的衣服吧?”
季凛明显感觉到心脏骤然跳快了两下,严肃的神情差点没绷住。
这番短暂的沉默和怪异的表情落在姜晚眼中,等于变相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