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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其实是这样的。我在纽约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嗯……他有和你类似的经历，他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前不久他父亲也不在了……”

那是第一次治疗后不久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卡奥斯披着红鹄的壳子，又救了已经几乎绝望了的自己，哈利对红鹄的情感有些特别。

明明才认识不到一个小时，他却已经能够全身心地信任红鹄了。

彼得将自己的病情透露给了一个陌生人，这本该是让哈利非常愤怒的事情，但可能被救治的喜悦让他短暂地忘了生气，等到再想起的时候，他已经不生气了。

因为这个陌生人是红鹄。是知道自己最隐秘的秘密，让自己重获新生的人。

而且当自己提出可以回报的时候，红鹄的表现也透露了很多信息。

哈利一眼就看出，面罩和斗篷之下，一定是位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甚至可能更小的年轻人。而且还是一个和彼得一样善良的，有原则的年轻人。

也许是身体里一直纠缠着自己的疼痛和脑子里时不时出现的那些可怖幻觉突然都消散了，哈利整个人都有些不习惯，突然兴起了一股冲动，做了些自己以往绝不会做的事情。

他和红鹄聊了自己的过去。

红鹄大概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些，但他很认真在听，这更让哈利有些停不下来了。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单独聊了很久。

这是彼得都没有的待遇。

卡奥斯的灵感来自哈利和他聊起自己母亲的时候说的一句话：“我那时候太小了，还什么都不懂，现在那段记忆也越发模糊了。如果当时我手里有一台相机就好了，记录下那一切，记录下我母亲那时候的样子就好了。”

哈利的家庭并不幸福，长大后的哈利，竟然连一张母亲的照片都没有。

卡奥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安慰哈利：“我没见过我父母，但我师父和师兄，还有其他很多家人都对我很好，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

卡奥斯看向巴里：“总之，那天回去后我就想，如果你能回到过去……”

巴里神色一肃：“不行。”

“你先别急，我不是要让你去改变过去。”

改变母亲被杀的命运是绝对不可以做的事情，这个问题，经历过之前那场灾难的大家早就已经达成了共识。

卡奥斯对这个似懂非懂，但也知道不能改变过去发生的事情。

“我只是想，如果不改变过去，不改变过去所有事情的发展，只是在过去的你手里塞一台相机呢？”

巴里：“……”他有些许失语，神色瞬息万变。

卡奥斯见他迟迟不说话，立刻没信心了：“果然还是不可能的是吗？我就知道，我的想法太幼稚了，这其实也是在改变过去……”

“不！不是的。”巴里神色里突然多了些别的东西，“也许，也许这个方法真的可以！”

巴里婴儿蓝的眼睛完全亮了起来。

*

“不行。”

第二天，巴里和卡奥斯去了星际实验室，想和大家讨论一下如何实现这个方案。

但在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之后，只换来了威尔斯博士面无表情，简洁有力的一句“不行”。

巴里据理力争：“为什么不行？我认为还是有可行性的！”

不知道为什么，威尔斯博士说什么都不同意，差点和巴里吵起来。

“之前发生的事情难道你已经忘了吗？你还想让那些可怕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我说了很多次了，不要试图就改变正常时间线的任何事情！”卡奥斯第一次见到威尔斯博士这么不冷静的样子。

巴里却也毫不相让，坚持想要说服威尔斯博士：“我没有忘记，你说的那些我比你们都清楚。”

他们没有吵很久，威尔斯博士很快就走了，他拒绝和巴里交流，走之前还命令西斯科和凯特琳不可以帮巴里。

他离开的背影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卡奥斯却硬是从电动轮椅均匀平缓的前进速度中看出了怒气冲冲。

等威尔斯博士一走，两位助手就一改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西斯科若有所思，对巴里和卡奥斯提出的方案很感兴趣，凯特琳虽然说话比较刻薄，但其实也是个善良的人。

他们都没法对巴里的遭遇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