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伟把咬一半的包子放进碗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按道理,只要有高中文凭都可以参加高考,不过一些特殊专业会有年龄限制。”
听到结果,周念浅浅地弯起唇线。
张宁余光瞥见那一抹笑,眸子一转,故作随意地问。
“你身边还有没考大学的人吗?这种人还是少接触为好。”
周念收敛笑意,没搭话。
张宁见她态度转变,意识到自己扫了她的兴,立刻转移话题。只见她拿出手机打开与叶硕的微信,将对话框里的照片放大。
一张男人的生活照,黑框眼镜,Polo衫,相貌平平,笑起来透着一股精明的算计,标准的体
制内长相。
“长得怎么样?”
周念扫了眼,没评价,只说:“我暂时不需要。”
“不是妈妈的意思,这是你叶阿姨给你介绍的,总不好驳了人家面子,你就聊聊,聊得不错就出去见一面,要是聊不到一块儿就罢了。”
张宁一直注意着周念的脸色,见她兴致不高,心中冒出一团无名火,刚想数落她,就听周念不紧不慢地说。
“好,反正我向来就是被告知的那个,既然您已经决定了,我还能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张宁喜笑颜开:“那我这就给你发过去,记得别太冷落人家了,知道吗?”
周日,周念依然去了实验室,她自觉花了太多的时间在江池身上,刚好利用周末补下拙。下午时分,郑渊发微信问她几点接她比较合适,她才想起他的‘试酒’邀请。
周念看了眼手机下午四点,又环顾四周,该做的都做完了,没有额外流程。她思忖片刻,给郑渊发去微信。
——晚上8点以后吧,现在没时间。
郑渊说好,八点再联系。
她慢条斯理地整理仪器设备,整理完回了家。
银城的腊月寒风刺骨,不似北城总飘着绵密的雪粒子,刮得人脸生疼。而银城的风更甚,能穿透衣衫,将阴冷一寸寸扎入骨髓。
周念怕冷,特别怕南方的阴冷。这些天,她总是把羽绒衣从上到下裹得严严实实,而今天,从实验室回来,她脱下羽绒衣,换上及膝的针织连衣裙,外头套上一件卡其色呢大衣,脚踩一双驼色马丁靴。她把头发束成温婉的低马尾,出门前特意涂了显色的口红。
晚八点,弄堂外。
郑渊降下车窗看她,不自觉挑了挑眉,笑着看她坐进副驾驶。
“那么重视我的品酒之约,真是荣幸之至。”
“”
不至于。
周念想解释,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郑渊用下巴点了点周念托特包里的笔记本。
“喝酒也带电脑。”
“一会儿还得去别的地方。”
郑渊的车技还是一如既往的烂,油门和刹车在他脚下随意切换,眼看着要冲过那只跳闪的黄灯,哪知他又猛地一脚刹车,刹得周念猝不及防差点和副驾驶挡板来个亲密接触。
没吃晚饭这件事,无疑成了周念今天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郑渊专心致志地开车,等红灯的间隙突然拿出手机,点开照片——周念在‘夜话’喝深水炸弹的照片。
确认她看到后,郑渊放下手机,转而竖起大拇指。
“牛!”
“”
周念尴尬地扯笑解释说:“还是吐了。”
郑渊轻笑道:“既然深水炸弹都可以,那帮我尝尝鸡尾酒应该不在话下吧。”
周念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说:“可以。”
郑渊瞧她信心满满的小样子,觉得怪可爱的,调侃道:“看样子,不喝八九杯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