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念君也放下儿子过来帮忙。
清理了痰盂里的呕吐物,又服侍着岳红梅躺回去,丁念君的目光就落在了丁香身上。
她能感受出来,丁香这段时间跟她生分了,这次进门,连个‘念君姐’都没叫。
建党跟她打招呼,丁香还瞪了建党一眼。
丁念君有些伤心地道:“香香,你是不是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丁香抿着嘴不吭声。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就会。
退学的事让她体验到了父母的偏心,见识了人间险恶,丁香就开始长脑子了。
这个家为什么会散,在她看来,丁念君是主要责任。
她不但长了脑子,还会在心里蛐蛐人了,比如此时就在心里蛐蛐岳红梅。
这个妈,真是蠢,蠢的没边儿,分不出里外亲疏。
一个年轻时暗恋的男人的女儿,她拿着当宝,结果弄的夫离子散,如今还病成这样,真是活该。
刚蛐蛐完岳红梅蠢,她的蠢妈吐完缓过气后就把她骂上了:“香香,你哑巴了?你姐跟你说话呢。”
习惯了给子女灌输‘对念君好’的思想,一时根本接受不了子女对念君的冷淡。
这要不趁着香香年龄小赶紧给纠正过来,等再过两年,就是下一个丁果牌白眼狼。
“她不是我姐!”丁香一脸倔强地瞪着丁念君,“我恨你,要不是你,我们这个家也不会散,你就是个丧门星!”
“丁香,怎么跟你念君姐说话?给你念君姐道歉!”岳红梅因为多次呕吐,嗓子又干又疼,说话声音也沙哑,疾言厉色之下,声音格外凄厉,把丁念君怀里的孩子都吓哭了。
丁香不管这个,被亲妈这么一呵斥,十分委屈,眼泪夺眶而出,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丁建党自小没照顾过人,他也没那个
伺候人的想法,见丁香走了,就果断忘了他妈还病着的事,跟丁念君说了句:“念君姐我也走了。”
就跟了出去。
“这两个白眼狼,你白疼他们了!”岳红梅心里那个不是滋味啊。
丁念君也有些失望。
她还想好好哄哄丁香,看看能不能让她过来搭把手,不说帮她看孩子,帮她照顾一下妈也行啊。
现在她一个人既要看孩子,又要照顾岳红梅,别说回乡下了,没两天人都瘦了一大圈。
这样也不是办法,眼看着岳红梅症状一点没减轻,还越来越严重…之所以判断严重,是因为岳红梅除了呕吐、不规律嘴馋等症状,又多了项嗜睡。
丁念君撑不住了,又去找丁建国,丁建国来看了一趟,没办法只好把他妈送到了医院里。
住院除了要有人伺候,还得花钱,那陆晓梅就不乐意了,在家里跟丁建国吵到翻天,既不让丁建国去伺候,也不肯出钱。
丁念君一个头两个大,抱着孩子去找陆晓梅理论。
两人吵了起来。
这对昔日的好姐妹终于彻底翻脸成了仇人。
丁桃来看丁果,见她家里不知何时多了把躺椅,坐在树荫下,听着收音机,悠哉悠哉的吃着西瓜。
大柱在厨房做饭,大林在丁果旁边看小人书。
丁桃道:“大娘住院了,家属院的人说大娘的情况像怀孕,大爷听到这些话,脸都黑了。”
岳红梅已经不是她大娘了,只是丁桃一时改不过口。
“住院了?这么严重?”丁果听的也是一愣,岳红梅的孕反就是她的孕反啊,居然能严重到住院的程度?
丁果吓的赶紧吃了块瓜压惊,心说幸亏有护胎丸,要不然现在住院的人就是她了。
她一心惊胆战,耗子就跟着肉跳,生怕她找茬,赶紧道:“宿主别害怕,转移的是正常的孕反状态。但即使没有护胎丸转移孕反,你有井水和冰红茶调理,身体也不会难受的!”
岳红梅只承受常规孕反状态,并不承受丁果如今被井水和冰红茶改善过的体质。
丁果大大松了口气,安心继续吃瓜,给丁桃递了一块,道:“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