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重新问,那是因为什——”
他突然止住了话,抬头,向肆背后看过去。
肆正在不吭气地取碗筷,一开始只觉得有道阴影。后来才发现不对,她歪着脑袋抬头,对上一个居高临下的视线。
肆眨眨眼。
喔,是阿那克萨戈拉斯。他感冒好了?
上次他们见面是在沦落的无名城邦,那时肆还在愤恨于这该死的命运丢失的粒子。现在不过几日,她就坐在永昼的奥赫玛,面前是克瑞斯老板香喷喷的食物。
不过因为那时候的永夜,肆并没有看清他的模样。
肆眯起眼睛。
薄荷发色的长发,挽成一束,搭在肩膀前。
单边,侧马尾。
肆默了默,脑子里恍惚闪过之前在折纸大学课间看过的诸多漫画片段。
这位少年,你的发型有点危险。
白厄没有说话。
阿那克萨戈拉斯也没有说话。
肆……肆说话不能。
白厄从旁人那听说过他的故事。突然微妙地领悟了对方同样沉默的原因。
一般而言,他的开场白有两句。
一句是:
“我名阿那克萨戈拉斯。第一,别叫我那刻夏。”
白厄:“……”
这该怎么叫?
伊洛斯刚才对着元老院起手就是一个“别叫我那刻夏。你全家都是那刻夏。”
而那刻夏跟上来的下一句通常是:
“第二,别打断我。沉默是金。”
白厄:“……”
这又该怎么打断?要一个失语者用手打断别人说话么?
这,这好像有些地狱了。
-
最后打破沉默的是克瑞斯老板。
“哈哈!我再上几个菜?”
克瑞斯老板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略显诡异的沉默,只是一味地上菜。
肆已经被投喂得足够多了,支着下巴发呆。忽然闻到极其诱人的香味。
但她之前已经吃得足够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