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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 算你自由（第3页）

“重点看这几页。”他指着几张特写，“陈默提到‘设备指纹追踪’，这是一种比IP地址更精准的识别技术，结合了手机型号、IMEI、MAC地址、浏览器特征、字体库、甚至触摸屏压力感应等多项参数，生成唯一标识。就算你换账号、换手机号，只要用同一台设备登录，系统照样认得你。”

“那岂不是防不胜防？”何大月绝望道。

“有办法。”林默早有准备，“一是使用虚拟机或刷机后的干净设备；二是借用他人身份注册；三是……彻底脱离数字生态。但第三种代价太大。”

“我觉得最可怕的是这句。”川妹指着一段文字，“‘所有的亏损都是投资模型的一部分’。意思是，他们宁愿赔钱卖iPhone，也要收集我们下单时的心理反应、犹豫时间、支付成功率、退货倾向……这些数据最终用来训练AI，预测我们在真实金融市场中的决策模式。”

“换句话说。”王处恍然大悟，“我们抢九块九的洗发水，其实是在参与一场伪装成电商实验的金融操盘演练？”

“没错。”林默点头，“极数资本真正的业务不是零售，而是行为经济学建模。他们用极省购作为试验场，测试如何用最小成本激发最大消费冲动。比如限时秒杀制造焦虑，虚假库存诱导紧迫感，社交裂变利用攀比心理……这些都是未来股市操盘、保险推销、信贷诱导的前置训练。”

空气仿佛凝固。

良久，柳如烟轻声问：“我爸当年……是不是也参与过这种项目？”

林默看着她：“很有可能。而且他辞职后的精神状态表明，他意识到自己在帮一个庞然大物做坏事。‘数据污染’、‘样本失控’??听起来像是实验出现了意外，某些用户的行为偏离了预测轨道，导致模型崩溃。”

“比如……发现了漏洞的人？”柳如烟追问。

“比如陈默。”林默肯定地说，“他是变量，是噪音，是系统无法解释的异常值。所以他必须被清除。”

“可他没被清除。”川妹眼中闪过光芒，“他还活着，还在反抗。他留下这本笔记，就是在等我们接手。”

“接什么手？”夏寒激动起来，“我们又不是黑客！搞不好明天就被请去‘喝茶’！”

“不一定非要动手。”林默冷静道，“我们可以做记录者，做见证人。只要真相不灭，他们就永远不能肆无忌惮。”

他从包里取出三个空U盘，插入电脑（一台特意带来的二手离线笔记本），开始将照片分割加密。

“第一个文件包含前三分之一笔记内容，密码是袁小大姐生日；第二个是中间部分，密码由班长设定；第三个是结尾及陈默留言，密码只有我知道。三者合一，才能还原全部信息。”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王处不解。

“因为信任是最脆弱的东西。”林默抬头环视，“一旦有人动摇，或者被胁迫，单独持有完整资料就会成为致命弱点。分散保管，哪怕被抓走一个，其他人仍有退路。”

众人默默点头。

凌晨两点，一切处理完毕。U盘分别交予三人保管，原始笔记本被投入卫生间马桶焚烧，灰烬冲走。

临睡前，林默独自站在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

手机再度震动。

又是极省购的推送：

【亲爱的用户，检测到您近期登录异常，为保障账户安全，请点击链接完成身份验证>>】

他没有点开，而是长按电源键，彻底关机。

他知道，从今往后，每一次点击、每一次登录、每一次看似普通的网购行为，都可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围猎。

而他们这群人，已经踏出了觉醒的第一步。

雪仍在下。

山外的世界浑然不知，一场静默的战争，正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