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负手而立,俯身弯腰,凑近宣本珍,侧过脸,指尖一点,意思很明显了。
宣本珍轻轻一笑,无甚所谓地踮脚亲他脸颊一口,如蜻蜓点水。
望舒这下子满意了,牵住宣本珍的手,与她一道走。
到了热闹的集市,不用宣本珍吩咐,他很有暗度陈仓的直觉,自个儿把宣本珍的手松开了。
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宣本珍露出苦恼的表情。
“这里好东西那么多,可惜我如今手里只有一束不值钱的花。”
这是在埋汰他的礼物寒酸了?
望舒眸光流转,不怒反笑:“那你想如何?”
“我想买东西,吃的、喝的、玩的。”
“可是,”她话锋一转,从腰间拿出叁枚铜板,苦恼道:“我上回去醉花阴把所有钱都花完了,只剩叁文钱,什么都买不了。”
“老师,你带钱了吗?”
“没有。”
她一开始没说要出国子监,他当然不可能带钱出门。
此时此刻,望舒笃定她是故意的。
“你继续说。”
他等着入圈套。
宣本珍满意地勾起唇角,“老师可听说过钱生财的道理?”
望舒似笑非笑:“愿闻其详。”
“学生知道有一个好地方可以快速让我们发一笔横财,只不过,怕老师没胆量跟我去。”
“只要不是去醉花阴,为师都陪你。”
他不喜欢青楼这等腌臜之地。
“那好说,赌坊敢不敢去?”
本以为望舒会犹豫,但他立即答应下来,“可以。”
他抽走宣本珍手里的两枚铜板,走到一个摊贩面前,买了一张面纱给自己遮上。
宣本珍:“……”
气得牙痒痒。
“老师,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望舒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眉眼,“珍珍刚才也没说我不能带面纱不是?”
“……好吧。”
宣本珍总有办法整他。
身为崦嵫山的圣子,居然敢去赌坊,传出去不得名声受损?
说不准国师鹤龄若知晓了,会勒令望舒回天府受罚,那她自然摆脱他这个色魔。
到了赌坊,人声鼎沸。
里头都是一些赌红眼的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