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刺眼,恰恰是一种惭愧。
天道无常,灾害连年又如何,朝廷昏聩,内忧外患又如何,渤海王能说出这样的话,所以他平黄巾,御外敌,四处征战,而自己,为了躲避郡县察举与公府辟召,选择了逃避荒野。
高下立判。
“夫人何故流泪?”刘擎蹲下身子,为其拭去眼泪。
蔡琰擎着眼泪笑道:“喜极而泣。”
两人的动静也惊醒了思绪翻飞的胡昭。
刘擎搀扶着蔡琰起身,对其行礼道:“今日冒昧打搅,还望先生莫要见怪,天色不早了,我等该动身回城了。”
胡昭一时不知该送客还是挽留。
“魏郡太守厉温,与我交好,先生若在此地需要帮助,尽管对其开口!”刘擎交待完毕,便离去了。
真的,走了。
胡昭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渤海王不应该招募自己吗?
虽然自己很难招募,但渤海王不应该试一试吗?
“先生?先生?”
“先生!”胡戍喊了两声都没有动静,便大声叫了一遍。
“嗯?”
“你今日怎么不送客?客人都走远了!”胡戍道。
胡昭一愣,自己竟然失礼了。
“蔡伯喈啊蔡伯喈,你害的我好苦!”胡昭喃喃道,“竟不如一小辈,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此有志之士,大汉复兴有望!”
刘擎与蔡琰自顾离去,回道了马车旁。
“夫君,我曾数次暗示你,可对孔明先生直言相告,若是他无意于此,父亲应该不会提起此事。”蔡琰边走边道。
显然,她也明白这个道理,胡昭至少是有意向的,人总是习惯抱有幻想的,哪里会有真正的绝望。
即便在历史上,他也被曹操请出过,不过后来可能又失望了,又选择了隐居山中教学生。
刘擎笑着答道:“正因为他有意,我才不能轻易开口,实际上,先生心如明镜,很清楚我来们拜谒的目的,就是请他出山效力,既然他知道,我又何必说?”
既然他知道,我又何必说?蔡琰听着这话,听不懂,但大受震撼,好在她已经习惯刘擎时常说出她听不懂的惊人之语这件事了。
“其实这是一种心知肚明的微妙感觉,类似你我初见之时。”刘擎又出惊人之语。
把他和胡昭现在的状态看成是暧昧。
蔡琰听不懂,但大受惊吓。
此行还是十分顺利的,刘擎曾以为自己是来匡扶汉室,争霸天下,弥补历史遗憾的,是不会做什么寻章摘句的文抄公的。
然后看着胡昭大受震撼的表情,刘擎表示:
真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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