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是:《最后一个不说“我爱你”的男人》。
主角是一位退休的宇航员,曾在太空执行任务时目睹地球全貌,从此坚信人类情感不过是碳基生命的化学反应,毫无意义。他一生未娶,不与亲人联系,日记本上只写数据和天气。
直到某天,他在垃圾站捡到一只坏掉的机械猫玩具,耳朵缺了一角,眼睛蒙着灰。他本想拆解研究,却发现胸口有个按钮。按下后,玩具发出断续的声音:
>“你好啊……我是哆啦A梦……要一起做铜锣烧吗?”
他笑了,第一次。
然后他开始修它。用老花镜、焊枪、胶带、甚至自己的手表零件。修了整整三个月,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坐在灯下摆弄。邻居笑话他:“一把年纪还玩玩具?”
他不解释。
终于有一天,玩具的眼睛亮了。虽然只会重复一句话,但他每天都对它说话:讲童年母亲煮的红豆汤,讲太空舱外星星的样子,讲为什么不敢给妹妹打电话??因为她最后一次求救时,他正忙着开会。
那天夜里,他抱着玩具睡着了。
梦里,哆啦A梦变成真人大小,轻轻抱住他,说:“你现在说也不晚。”
他哭醒,立刻拨通三十年未联系的号码。
电话响了七声。
“喂?”妹妹的声音苍老而疲惫。
“是我。”他说,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对不起……我一直以为……软弱会让人失败。但现在我才懂,真正失败的,是从来不敢需要别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传来啜泣:“哥……妈走之前,一直在等你回来。”
我写到这里,泪水滴在纸上,墨迹晕染开来,像一朵小小的花。
抬头时,发现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不是冰冷的冬雨,而是温暖的、带着淡淡甜香的细雨??后来气象局称其为“铜锣烧云现象”,因空气中检测到微量红豆糖浆分子,来源不明。
雨中,一个身影缓缓走来。
不是哆啦A梦。
是一个穿着蓝色雨衣的小孩,戴着自制的猫耳帽子,手里提着个保温盒。他敲了敲门,见我开门,仰起脸笑着说:
“老师,我是小茉班上的。我们联盟商量过了,不能让你一个人写故事。”
“这是我们今天做的铜锣烧,虽然有点焦,但大家都觉得,你应该尝一口。”
“还有……我们想请你当顾问。可以吗?”
我接过保温盒,指尖触到一丝暖意。
打开一看,五个铜锣烧整齐排列,形状各异,有的扁,有的裂口,但每一个都被认真捏成了笑脸模样。
我蹲下来,平视他的眼睛:“你们知道吗?哆啦A梦最厉害的地方,从来不是四次元口袋。”
“是什么?”孩子眨着眼睛问。
“是他愿意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站起来说:‘没关系,我陪你再试一次。’”
孩子笑了,露出缺了一颗牙的豁口。
“那我们现在,就是在做他的道具箱呀!”他说,“虽然没有竹蜻蜓,但我们有腿;没有时光机,但我们有今天;没有翻译饼干,但我们肯听别人说话。”
我忍不住抱住他,轻声说:“你们已经是了。”
那天傍晚,我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附件是一段视频。画质模糊,像是用老旧手机拍摄的。地点似乎是某个地下实验室,镜头摇晃着推进一间密封舱,里面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蓝色晶体,表面流动着星光般的纹路。
画外音是个沙哑的女声:
>“这是第七心核残留碎片。我们原以为它会在能量耗尽后湮灭,但它没有。”
>
>“它在吸收……人类的‘无用时刻’。”
>
>“比如母亲给孩子盖被子的动作,比如陌生人扶起跌倒者的那一秒迟疑,比如情侣吵架后默默递过去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