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敬之恍然大悟:“属下明白了。我们可以安排一个‘内鬼’,让他在宇文泰的使者抵达之前,提前透露一些虚假情报,使斛律光对宇文泰产生疑虑。”
“正是如此。”我点头,“我们需要一个既能在晋阳立足,又能接触斛律光的人。此人必须机智果断,且对我们的计划一清二楚。”
赵敬之思索片刻,道:“属下认识一人,名叫李承泽,曾在晋阳为商多年,深得斛律光信任。若由他出面,或许能起到奇效。”
“好。”我点头,“那你即刻启程,亲自前往晋阳,联络此人,并布置任务。”
赵敬之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我又召见张昭,命其加强对建康方面的监视,并随时准备应对王僧辩可能的突袭。
数日后,赵敬之传来消息,称已在晋阳成功策动一场针对宇文泰使者的谣言风波。内容直指宇文泰此次遣使,实为试探之举,真正的目的是要扶持斛律光取代高孝珩,掌控河北军政大权。
果然不出所料,斛律光闻讯后大惊,立刻下令封锁晋阳城,并派人秘密调查宇文泰使者的真正目的。
宇文泰的使者尚未抵达,便已被怀疑,最终未能完成使命,被迫折返长安。
这场风波虽然未能彻底摧毁宇文泰的计划,但却大大削弱了他在河北的影响力。自此之后,宇文泰再难轻易渗透河北,其在河北的布局也因此受挫。
而另一方面,王僧辩因萧绎的牵制,无法全力南下,只得暂时按兵不动。
岭南因此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然而,就在局势稍显平稳之际,北方又传来了新的变故。
高欢病情再度恶化,已处于昏迷状态,生死未卜!
此消息一出,河北诸将纷纷蠢蠢欲动,权力争夺进入白热化阶段。高孝珩虽竭力维持局面,但已难压群雄。段韶虽被囚禁,但其旧部仍在暗中串联,意图拥立新主,以取代高孝珩。
更令人不安的是,斛律光的态度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似乎正在观望局势变化,考虑自己的下一步行动。
我深知,若不尽快采取行动,河北将彻底落入宇文泰之手,届时岭南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
“看来,我们必须主动出击了。”我对赵敬之道,“你速回晋阳,协助高孝珩整顿军心,并设法铲除段韶残党。”
赵敬之郑重地点头:“属下明白。”
于是,他连夜出发,奔赴晋阳。
与此同时,我又派遣密探深入河北各地,搜集宇文泰在河北的活动证据,并准备在关键时刻将其公之于众,以激起河北将士的愤怒,迫使他们与宇文泰划清界限。
数日后,赵敬之抵达晋阳,顺利面见高孝珩。
据他回禀,高孝珩虽年少,但颇具胆识,面对内外交困的局面,他并未慌乱,而是迅速召集亲信将领,加强对段韶旧部的监控,并在朝会上公开指责宇文泰的阴谋,呼吁全军上下团结一致,共御外敌。
“他虽年轻,但颇有手段。”赵敬之说道,“不过,若没有外部支援,恐怕难以长期维持局面。”
我沉思片刻,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给他一个机会。我决定再次调拨粮草与兵器,运往河北,以示支持。同时,派遣一支精锐部队,名义上是协助训练士兵,实则是作为我们的力量,隐藏其中,随时准备出手。”
赵敬之点头称是。
于是,我下令调拨粮食一万石、铁器五千套,并派遣一千名精锐士兵北上,随行护送。
这一举动果然赢得了高孝珩的好感,他在朝会上再次强调岭南的支持,并宣布将继续与我方保持盟约。
与此同时,我也收到了来自荆州的消息??萧绎已正式拒绝与王僧辩合作,并下令封锁长江上游,以防王僧辩南下。
建康方面因此陷入困境,王僧辩虽仍掌握大军,但在萧绎的牵制下,已难以施展拳脚。
岭南因此得以暂时摆脱两面受敌的危机。
然而,我心中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平衡。真正的风暴,尚未到来。
夜色渐深,我独自一人站在城楼上,遥望北方。
那里,风起云涌,乱世将临。
而我,早已准备好,迎接命运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