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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发难（第1页）

正当虎先锋就要势如破竹一路杀穿的时候，他来到了第四十五步，不散筵席顿时有许多人都叹息一声。

“瓜娃子到头了啊。”

“太可惜了……”

“怎么了怎么了？”米棉看大家都是一脸可惜，赶紧问道。。。

钟声在废墟中回荡，每一声都像是从地底深处爬出的叹息。那声音不响亮，却直击人心，仿佛能穿透骨髓，唤醒沉睡千年的记忆。灰雪飘落得更密了，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葬礼。

第八十二阶石阶自残碑之后缓缓升起，由虚化实，通体漆黑如墨，表面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形轮廓，似在挣扎、呐喊、哀求。台阶边缘渗出暗红液体，顺着裂缝蜿蜒而下，散发出铁锈与腐朽交织的气息。

“别上去。”未来的虎先锋低声道，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那是用信使之血浇筑的阶梯。每一级，都是一个灵魂的坟墓。”

白粥吐掉嘴里的包子皮，眯眼打量着那台阶：“听起来挺贵的，踩一脚是不是得赔钱？”

没人笑。

米棉握紧了手中的木棍，指节发白。她盯着那血迹，忽然轻声问：“你说……每一个名字都会消失？”

“是。”未来虎先锋点头，“沈秋秋第一个死，被梦魇吞噬；陈寻仙背叛你们，为了活命献祭同伴；荣海疯了，亲手杀了三个队友后跳入深渊；你……”他看向米棉，“你撑到最后，但最终选择封印自己，成为这第八十二阶的守碑人。”

米棉冷笑：“你编故事倒是挺会编。”

“我不是在编。”他抬起那只腐烂的手，指向石碑背面??那里原本空白，此刻竟浮现出新的刻痕：

【米棉，第八代天灾信使候补，止步于此。】

众人呼吸一滞。

沈秋秋脸色煞白，小手紧紧抓住虎先锋的衣角：“我……我会吃掉大家吗？我不敢的……我真的不敢……”

“那是未来的你。”虎先锋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不是现在的你。我们还没走上这条路，结局就还没定。”

“可命运之线早已织好。”未来虎先锋喃喃，“你们逃不掉的。我试过改变，试过绕路，试过杀死‘?’，可每一次，结果都一样。时间会把希望碾成灰。”

“那你现在站在这里说话，不就是改变了？”白粥突然插嘴，“如果你真的彻底失败，怎么还能留下意识？怎么还能警告我们？说明……还有缝。”

未来虎先锋怔住。

风停了一瞬。

灰雪悬于半空。

“你说得对。”他终于开口，声音微颤，“还有一线之机。但那一线，不在升仙路上，而在‘断线人’手中。只有他，能让这一切终结。”

“那我们就去找他。”虎先锋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烬，“西漠佛窟，不远吧？”

“三千七百里。”未来虎先锋道，“穿过焚骨沙漠，越过哭魂岭，跨过断情河。沿途有九座灾厄城，每一座都埋葬着前代信使的残骸。而且……”他顿了顿，“‘?’已经察觉到你的存在。它会在路上等你。”

“那就让它等。”虎先锋迈步踏上第八十二阶。

脚落下的一瞬，整条阶梯剧烈震颤，那些嵌在石中的面孔猛然睁开眼睛，齐声嘶吼：

**“回头！回头！回头！”**

声音如潮水般冲击耳膜，沈秋秋当场跪倒，双手抱头，眼泪直流；陈寻仙踉跄后退，满脸冷汗；荣海怒吼一声挥剑劈向台阶，剑刃却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开，整个人倒飞出去。

唯有虎先锋稳稳站着，信使令在他胸口剧烈震动，发出幽蓝光芒，将那股精神冲击尽数挡下。

“走。”他回头，语气不容置疑。

白粥耸耸肩，跟着踏上台阶。米棉咬牙跟上，一边走一边骂：“谁要是敢在我前面死，我就把他脸涂成花猫埋进土里。”

沈秋秋抽泣着爬起来，陈寻仙抹去嘴角血迹，荣海挣扎起身，九人重新列队前行。

第八十三阶出现在前方，比之前更加狭窄，两侧立着两排石像，皆是身穿黑袍的信使，面容模糊，手中握着断裂的灯。

“这些……是我们？”沈秋秋颤抖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