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全州打炮挺厉害。”
“这次过来,得好生领教一番。”
历史上太平军路过全州,攻城未果之后已经全军通过北上了,可守军却是炮击队尾,直接轰中了冯云山。
愤怒的太平军猛攻全州,为冯云山。。。
启明号跃迁进入第七星域时,林澜正站在观测舱的弧形玻璃前,指尖轻轻划过霜凝般的冷光。舷窗外,星辰如被刀锋切割过的碎银,排列成某种古老语法的残章断句。诺亚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低沉而谨慎:“检测到‘沉默潮汐’现象,周期为每三小时一次,覆盖范围达两千万公里。该星域的语言系统并非寄生型,而是……自毁型。”
林澜眉头微蹙:“自毁?”
“是的。”诺亚调出全息投影,一串串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居民在青春期后会主动切断语言中枢与情感区域的神经连接,称之为‘净言仪式’。他们相信,唯有剥离情绪,才能接近‘纯粹真理’。目前全星域98。7%的人口已完成净化,仅存少数未接受仪式的儿童和隐居者。”
林澜望着那颗悬浮于星图中央的灰蓝色行星??名为“默理安”,意为“理性之终”。城市轮廓规整如几何公式,街道上行人步伐一致,眼神空寂,仿佛行走的逻辑机器。没有喧哗,没有争吵,甚至连脚步声都被吸音材料吞噬殆尽。
“他们不是被控制。”她低声说,“他们是自愿放弃说话的权利。”
“正确。”诺亚回应,“此地不存在强制性语言管控机构,也无监控网络。真正的枷锁,在于文化信仰:表达即堕落,沉默即升华。任何带有情感色彩的词汇都会被视为‘污染源’,连诗歌、音乐、绘画等非语言艺术也被定义为‘感性病毒’而遭清除。”
林澜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陈小树写下的那张纸条??“原来梦也可以是真的话吗?”
她忽然笑了,轻得像一片叶落在水面。
“那就让他们重新学会做梦。”
登陆舱降落在默理安边缘一座废弃天文台。这里曾是研究宇宙韵律的圣地,如今穹顶坍塌,仪器蒙尘,唯有一台古老的机械钟仍在滴答运转,指针逆向旋转,象征着对时间流动的否定。
林澜背着共感增幅器走入地下档案室。墙壁上刻满了被抹去名字的铭文,字迹深深刻入石中,却又被人用酸液反复清洗,只留下模糊凹痕。她在最深处发现了一本手抄典籍,封皮上写着《呓语集?禁卷》。
翻开第一页,是一段稚嫩笔迹:
>“今天我看见云动了。它不像课本里说的‘气流凝结体’,它像一只大鸟,在飞。我想告诉妈妈,但她已经完成了净言仪式。她看着我,点头,然后转身走了。我不懂,为什么她说不出话了,还能听懂我?”
第二页:
>“我偷偷画了一幅画,画的是太阳落山时的颜色。红色,橙色,还有紫色。我把画藏在床下。老师说,颜色不该有名字,因为名字会唤起感觉。可如果颜色没有名字,那我还怎么记得它长什么样?”
第三页空白,只剩下一滴干涸的墨迹,像是泪水。
林澜的手微微颤抖。这不是压制,这是自我阉割。比虚言星域更可怕的是,这里的人民亲手埋葬了自己的心灵,并为之加冕为“智慧”。
她取出增幅器,接入天文台残存的能量核心,启动“梦境频段”??一种介于清醒与睡眠之间的共振波,能将潜意识中的语言碎片投射为可感知的声光信号。
第一夜,无人靠近。
第二夜,风中有细微响动。
第三夜,一个孩子出现在废墟外。约莫十岁,穿着素白长袍,目光清澈却警惕。他站在月光下,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那台逆走的钟。
林澜走出门,也不开口,只轻轻敲击钟面,发出一声悠远的“当”。
孩子眨了眨眼。
她又敲了一下,节奏变了,成了摇篮曲的开头。
孩子的嘴唇动了动,几乎无声地说了一个字:“……妈?”
林澜蹲下身,从包里取出一支彩色蜡笔??来自拾光者之塔的遗物,据说能激发原始联想能力。她将蜡笔递过去。
孩子迟疑片刻,接过,低头在墙上画了起来。
先是圆,再是光芒四射的线条,接着是起伏的曲线。最后,他在下方写下两个字,笔画歪斜却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