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月凌她深知,王兼文一日不除,谢氏便一日不得安宁。
她调动府中所有力量,紧盯王家其余人一举一动。只要发现王家其他人试图暗中相助王兼文,她便毫不留情地出手,将那些伸出的手一一斩断。一时间,京城中王家的眼线纷纷被拔除,风声鹤唳。
为了追踪王兼文的下落,谢月凌不惜花重金,广发追杀令,邀请各路杀手相助。可惜昕寒眼盲,不然凭他的功夫,杀王兼文应当是最合适的,当然,得是对方人手不多的情况下。
谢月凌正与手下人商议着下一步追捕王兼文的计划,突然,侍卫匆匆来报:“郡主,国公爷来了。”
谢月凌微微一怔,心中暗忖,父亲此时前来,怕是兴师问罪的。
果不其然,谢国公一脸怒容地走进大厅,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谢月凌,“宝儿,你可知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为何要贸然插手王家之事,如今可好,王兼文逃脱,这是大患!”谢国公的声音低沉,在大厅中回荡。
谢月凌不慌不忙,起身行礼,“父亲,孩儿此举并非鲁莽。王兼文迟早得死,孩儿身为谢家女儿,自当为家族尽一份绵薄之力。”
“哼,说得轻巧!可现在不是时候,你如今羽翼未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谢国公冷哼一声,“你以为扳倒王家是那么容易的事?如今你不仅未能将王兼文置之死地,还让谢家和你陷入了危机之中。”
这时,谢克己站了出来,拱手说道:“父亲,妹妹此举虽有风险,可王家势力日益膨胀,迟早会对我们谢家不利。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妹妹已经做得很好了,若不是那些江湖高手横插一杠,王兼文此刻恐怕早已伏法。”
谢月凌瞥了哥哥一眼,挥手示意让他出去,别插手此事。而后接着说道:“王兼文没死是我失策,女儿这不是在尽力弥补了吗。父亲,如今不毁了王家,更待何时?难道要等陛下驾崩,朝堂大乱之时,再与王家相争?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这一天迟早会来,倒不如速战速决。而且,只有除去王家这一隐患,才能早日确立太子人选,等老三磨磨唧唧动手,我的骨灰都凉了。”
谢国公听了,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许久,他长叹一声,“宝儿,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可你此次行动,确实不妥,你可知唇亡齿寒的道理,纵使谢王二氏不和,可一直都能维持平衡,一但平衡被打破,谢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其他士族便会如鬣狗扑咬上来,将谢家撕咬的一干二净。”
谢月凌听到此话,许久没变化的神情瞬间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她微微摇头说道:“父亲,这么多年来,谢家当真安稳过吗?别的士族虎视眈眈,从未停止过对我们的算计,王家更是变本加厉,不择手段地打压谢家。难道我们一直维持着这表面的平衡,就能高枕无忧了?”
谢月凌直视父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如今,正是因为我们有能力打破这看似稳固,实则腐朽的平衡,才要抓住机会。只要将王家所有势力都蚕食殆尽,到那时,崔家、郑家之流,又何足为惧?平衡固然重要,但旧的平衡若成为束缚我们的枷锁,那便只有打破它,才能迎来新的平衡,而谢家要做的,则是要在这些平衡立于不败之地。”
谢国公听着女儿的话,心中虽仍有担忧,但也不得不承认,谢月凌所言并非全无道理。
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宝儿,你可是,想要掌控谢家?”
谢月凌上前一步,嘴角微笑,“是啊,权利谁不想要,与其落到旁支手中,不如掌握在女儿手里。”
谢国公听闻谢月凌的直白回应,既有对女儿野心的惊讶,又有对家族未来走向的忧虑。
他微微眯起双眼,打量着眼前这个愈发陌生、充满锐气的女儿,心中暗自思忖,这谢家的未来,当真要交到她的手中了吗?
“那也好,”谢国公沉默良久后,带着无奈与妥协开口,“你既如此有想法,便早日生下子嗣,我会上疏陛下,立他为世子。如此一来,谢家的传承也算有了着落,你也能名正言顺地掌控家族大权。”
谢月凌听了父亲的话,说道“父亲,这事儿就不用您操心了。陛下过几日会下旨,让谢克己做谢家世子。”
此言一出,谢国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什么?陛下竟下了这样的旨意?这不成!”
谢国公显然被这个消息震得七荤八素
虽说谢克己这些年在官场得意,做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可谢国公心里一直没想过让他做世子,他既嫌弃嫌弃谢克己身份卑贱,又觉得他与大皇子交往过密,怕他日后背叛谢家。
“陛下为何要下这样的旨意?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谢国公停下脚步,喃喃自语道。
“不对,宝儿,这事可是你去找的陛下。”想了会,谢国公就想明白了,旨意尚未下,而谢月凌有知道了,可不是她做的好事吗。
“是。我去求得陛下,木已成舟。”
“你疯了不成,那谢克己……”谢国公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怎么也想不到女儿竟私自求了陛下,做出这等安排。
“爹,您先消消气。”谢月凌试图安抚情绪激动的父亲,“此事并非您想象的那般糟糕。”
“还不糟糕?”谢国公气得双手颤抖,“他身份低微,从前谢家又薄待过他,难保不会记恨,也就是是天真才把他当哥哥,况且他与大皇子走得那么近,谁能保证他日后不会为了自己的前程,背叛谢家,背叛你!”
谢月凌微微摇头,“父亲,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是可以相信的,哪怕是自己的亲子也会不孝。我自会有办法让谢克己忠于自己,不敢背叛。”
谢国公满脸狐疑,紧紧盯着女儿,“你有什么办法?他如今在朝堂上也算有了些势力,野心勃勃,岂是那么容易掌控的?”
“父亲,我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有我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