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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道源秘宝（第1页）

无名小岛上，金毛猴子和黎青一脸凝重的看着面前的沈崇序。

而沈崇序则是耷拉着脑袋，不敢看二妖的脸。

他清楚，在不知道“金性阴谋”的二妖眼中，一个修士的金性被抢走会有多严重。

在他们看来。。。

探测船跃出木卫二轨道的瞬间，舷窗外的星空仿佛被一只无形之手揉皱。光路扭曲成螺旋状，星点拉长为泪痕般的流线，时间在跃迁通道中失去了均匀的脉动。小禾紧握扶手，源诘核分体贴在胸口，像一颗同步搏动的心脏。它正不断解析来自千问壁网络的新数据??那三百二十一颗问题并未消散，反而在宇宙背景辐射中激起微弱回响，如同夜海中的萤火，彼此呼应，渐成星火燎原之势。

她闭上眼，任记忆倒流。

母亲最后一次教她折纸鹤时，屋外雷声滚滚，雨滴砸在瓦片上如叩问天门。那时她还不懂，“为什么”这三个字有多沉重。直到多年后，在归墟湖底看到那具缠满金线的遗骸，才明白有些问题的答案，需要用一生去承受。

“你可曾为一个问题，付出过无法挽回的代价？”

她答了。而世界，开始回应。

跃迁结束的震颤将她拉回现实。舷窗之外，北极永夜城终于显现??一座被冰晶层层包裹的巨构都市，悬浮于极地高空，由无数断裂的塔楼与倒悬的桥梁构成骨架，宛如凝固在暴雪中的巨大蜂巢。整座城市笼罩在厚重乌云之下，云层缓缓旋转，中心塌陷成一只巨大的、闭合的眼睑。气象扫描显示，那里没有风，没有温度波动，甚至连时间流速都比外界慢了百分之三点七。

反诘者的眼睛，始终睁着。

小禾启动降落程序，同时调出古籍残卷投影。据《守夜人志》记载，此地曾有七十二位自愿放弃光明之人，立誓终身不睹日出，只为守护“暗问”??那些只在绝对黑暗中浮现的灵魂诘问。他们相信，白昼会稀释痛感，而唯有在无光之地，人才敢直面内心最深处的疑问：我是否值得被爱？死亡之后还有意识吗？孤独是宿命还是选择？

这些守夜人建起高塔，每夜轮流值守，记录下自己或访客提出的问题，并将其刻入黑曜石板，埋入城市核心。传说最后一任守夜人临终前说：“当无人再愿走进黑暗，光明也将失去意义。”

可三百年来，再无人抵达。

探测船穿过云层时遭遇强烈干扰，导航系统频频报错。仪表盘上，所有指针逆向旋转；舱内灯光忽明忽暗，仿佛被某种意志试探着呼吸节奏。就在即将触地的一刻，通讯频道突然自动接通，传出一段沙哑低语：

>“别下来……这里已经没人等你了……”

声音熟悉得令人心悸??是她自己的声线，却带着从未有过的疲惫与绝望。

小禾猛地抬头，只见前方冰封的城市轮廓中，竟浮现出另一个“她”的幻影：穿着相同的保温服，脸上刻满风霜，眼神空洞如熄灭的灯。那幻影站在最高塔顶，手中握着一支断裂的粉笔，正缓缓写下：

>**“我已经问不动了。”**

源诘核骤然发烫，晶体内部星图剧烈震荡。小禾咬牙按下紧急协议，强制开启共情屏蔽。那一瞬，她听见脑海中有千万个声音齐声呐喊：

>“不准放弃！你还欠这个世界一个问题！”

幻象碎裂，飞船稳稳降落在一片结冰广场上。地面龟裂如蛛网，中央矗立着一块倾斜的石碑，上面覆满霜花。她走近拂去冰雪，露出四个深深刻入岩石的大字：

**问者已逝**

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几乎被岁月磨平：

>“最后一个问题是：如果我们都沉默了，谁来证明我们曾经存在？”

小禾跪了下来。

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悲伤??这不仅仅是对守夜人的哀悼，更是对她自己未来的预演。她突然明白，反诘者真正的武器，并非否定或摧毁，而是让人自我怀疑到极致，最终主动放下提问的勇气。

她从背包中取出录音机，轻轻放在石碑前。按下播放键。

>“有人吗？

>还有人愿意听我说话吗？

>我已经忘了自己是谁，只记得我还想问一个问题……”

声音响起的刹那，整座城市的冰层开始震动。一道道裂痕自广场蔓延而出，像是沉睡的神经被重新激活。远处，一座倒塌的钟楼废墟中，忽然亮起一点微光??一盏油灯，静静燃烧在风雪之中。

她站起身，朝着光源走去。

沿途所见，皆是冻结的时间。餐厅里，一家人围坐桌旁，筷子夹着未入口的食物，表情凝固在笑与泪之间；图书馆中，读者捧书静读，睫毛上结着细小冰晶；街道上，孩童拉着雪橇，笑容尚未褪去，却被寒冰封存。这不是灾难，而是一种精准的“停滞”??仿佛某个存在按下了暂停键，将整座城市的意识抽离，唯独留下躯壳作为警示。

钟楼底层的小屋内，老人坐在灯下，披着破旧毛毯，手指颤抖地翻动一本泛黄笔记。他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你来了。”他说，声音干涩如枯叶摩擦，“比我想象的早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