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柴平威此人。。。。。。
“出嫁不同在家中自在,还请您多教导三妹妹,日后再惹祸端,可没人再替她摆平一切。”
这话于郭氏而言有些刺耳,不过她本就没有期望过裴家人能真心实意地爱护她的女儿。
见裴钊默许,冷静地点点头,“我自会教她为人新妇的规矩,不劳钊哥儿操心。”
“还有一事,也需钊哥儿你好好考虑考虑。”
裴惜若的事了,还有一个郭雪薇。
郭氏推己及人,作出一副伤心姿态,“清白名节,于女子而言,比天大。”
“雪薇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于郭家不利,更会牵连若若的名声。”
“若就这样,将雪薇送回朔州,那无异是逼她去死。就像,就像当初只身一人,在定远侯府的我一般。。。。。。”
裴钊已经有所察觉,可心底依旧保留着一丝的不甘心。
他打断郭氏的诉苦,直接问道:“您想如何?”
“我要你娶了雪薇。”郭氏急不可待地说出心中所想。
“那孩子的性子我了解,若非想要替我分忧,也不会出此下策。若江氏识趣,也不会闹到如今这步田地——”
提及江元霜的不是,郭氏注意到裴钊的面色沉了下去,连忙改口。
“当然,我也知道,雪薇毕竟已失了清白,侯夫人之位当不得,一个妾室的位置,总给得起吧?”
又是自揭伤疤,又是拿亡人说事,郭氏忙忙碌碌闹了这么一通,所求实则只有两样。
一为女儿裴惜若,二为郭家。
郭雪薇并未失身的真相,郭氏并不知情。
正因如此,裴钊才觉得心寒。
忍不住将一颗真心掏了出来:“我出生不久,母亲便病逝了。是您和石叔将我抚养到六岁。”
“回到盛京,也就一年的时间,三妹妹出生,父亲又亡于旧伤复发。自此,您成了我的母亲。”
在朔州的六年,郭氏当真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照养。
裴惜若出生后,郭氏便渐渐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女儿身上。
那时的裴钊,也不过六七岁,还失去了父亲。
他却在心里告诉自己,石叔因他而死,妹妹早产体弱,继母对他的关心越来越少,是应当的。
因为郭氏的忽视,裴钊生过一场大病,若非小刘氏发现的早,也许早随了亲生父母而去。
那一次,小刘氏和郭氏大吵一架,说要把裴钊抱到二房养。
从那之后,郭氏仿佛又变成了在朔州时的郭姨,对裴钊和裴惜若,一视同仁,越来越上心。
裴钊心知肚明,后来的这份好,终究不胜从前。
可他自认身负罪孽,不敢再求其他,真心将郭氏当作了亲生母亲对待。
可郭氏呢?
此时此刻的裴钊,仿佛不是那个在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定远侯,而是多年前,失去了父亲的孤儿。
他看着郭氏,苦涩一笑,轻声问道,“离开朔州后,您可曾把我当作过,您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