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熙华见那将领咄咄逼人,且如此理直气壮,应当也不敢假传圣旨。
只怪自己出门前没向霍昶打听清楚,只能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不出城了。”
随后命令青葵等人调转马车,打道回府。
白鹤鸣等人也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并不想与官兵起冲突,更不想让容熙华为难,便只好同意过些天再离京。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谁这么不长眼?偏偏在这个时候离京,可仔细搜查过了?”
来人正是姚文安,他如今升官了,又是沈国舅跟前的红人,今天正好奉命守城门,没想到遇见的头一个要出城的便是容熙华。
他假模假样地问了那将领几句,其实早看到了马车上镇北王府的标志,不过是拿腔拿调罢了。
在听到那将领说是镇北王府的马车时,他故意皮笑肉不笑地站到了容熙华的马车跟前:“不知里面坐着的是镇北王府哪位主子,圣上可是有令,不管出城的是谁,一律先送到大理寺好好审问。”
“若是查出来没问题,那自然会相安无事,可若是有问题,那……”
他声音阴恻恻的,目光如毒蛇一般瞪着面前的这架马车。
当初容熙华害得他们夫妇蹲了好几天大牢,还逼着他们在大街上对容熙华磕头求饶,丢尽了脸面,如今他也要让容熙华尝尝蹲大牢的滋味!
而且,那还是大理寺,专门审理重案要案的地方,只要进去了,容熙华就没这么容易出来。
坐在马车里的容熙华已经知道,外面那个耀武扬威的人正是姚文安,于是,她连马车都没下,隔着帘子淡声道:“姚大人办案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即便是要抓人也得拿出证据来,姚大人这无凭无据地便想押我们去大理寺审问,怕是不合规矩吧?”
姚文安声音愈发冷了几分:“这可是圣上的旨意,难不成镇北王府上下是活腻了,居然敢抗旨不成?”
容熙华一把掀开帘子,直直怒瞪姚文安:“方才这位大人已经说了,圣上只是下旨不许任何人擅自出城,我们不出便是了;可姚大人一来便要给我们镇北王府扣上了抗旨的罪名,镇北王府世代忠良,姚大人这是要明目张胆地陷害忠良不成?”
既然姚文安这么想把她押去大理寺审问,那她也不介意把事情闹大。
姚文安听容熙华口口声声说他陷害忠良,微微色变,但还是强撑道:“你这是强词夺理,若是不心虚,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城门?若是你心中没鬼,又何必怕去大理寺?”
“心中没鬼便要去大理寺证明?真是笑话!那照姚大人的说法,但凡要出城门的人都必须去大理寺,那为何陆府、陈府的马车都不拦,偏偏要拦我镇北王府的马车?”
“那陆府、陈府的人去大理寺了吗?姚大人不要求他们,是徇私枉法,还是说他们心中有鬼不敢去大理寺?还请姚大人把话说得更清楚明白些!”
容熙华字字铿锵,神情坦荡,一步步走下马车,朝着姚文安的方向走了过去。
姚文安对上她锐利的目光,竟是后背汗毛直竖,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露怯了,又赶紧将腰背挺直了几分。